病房裏靜悄悄的,仿佛連空氣都凝固起來。裴白墨身上的製服散發著聖潔的光芒,全身籠罩著淡淡的苦澀氣味,漸漸彌散開來。
孫海逸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糾結的望著裴白墨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傷感彌漫在心頭揮之不去卻又無從捉摸。
“裴白墨,你沒事兒吧?”半響兒,他微微向前探了探頭輕輕開口。
裴白墨的身體陡然繃直,看著劉漓的目光複雜而深情。唇角輕微上挑,淡淡開口說道:“你不懂!”
抬手訕訕摸摸鼻尖,孫海逸一時之間也搞不懂裴白墨的意思。不過看他的樣子對劉漓的感情很深,這一點兒是他比不了的。
“孟德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劉漓就拜托你照顧了。”
雖然他也想要守在她的身邊,可是比起這些來,孟德的事情才是她最牽掛的吧?
裴白墨輕輕點了點頭,蘊含著濃烈情感的眼眸被睫毛濃密的遮擋:“孫海逸,孟德的事情就擺脫你了。”
他是醫生,對於商場的爾虞我詐一竅不通,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輸了。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孫海逸一直都在忙著收購孟德的散股,希望到時候可以為劉漓在孟德爭一個話語權。
而裴白墨也一直衣不解帶的陪在劉漓的病床前,端茶倒水一點兒也不含糊。
“白墨,你不用每天都這麼照顧我的。”劉漓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輕輕勾了勾唇角。
從她睜開眼睛到現在,裴白墨每天都會來病房,幾乎可以算是二十四小時待命了。她真的很好奇,他每天的工作那麼忙怎麼還能擠出這麼多時間來陪她呢?
裴白墨低頭削著蘋果,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反正我都在醫院工作,來看你也是順便。”
這話已經停了無數遍的劉漓默默的啞了啞,呡了口水深吸一口氣:“巧巧呢?她現在恢複的怎麼樣了?她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要讓她這麼三天兩頭來醫院複查,怕是憋壞了吧!”
“嗯!”想到曾巧巧每天和護士鬥智鬥勇的光榮事跡,裴白墨不由失笑。她們兩個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性格會存在這麼大的詫異呢?
指尖輕微摩挲著玻璃杯的杯壁,劉漓搖了搖嘴唇,深吸一口氣:“孟德怎麼樣了?”
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提起那個名字,那個在她夢中揮之不去的噩夢。可是夢醒了的時候,她還是要逼迫著自己麵對現實。
裴白墨一不小心劃破了指尖,然後不動聲色的將蘋果放到桌子上,淡淡開口:“孫海逸還在嚐試著買進散股,孟德現在已經是天國的子公司了,受害者也得到了應有的賠償,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自動忽略了前麵的那段話,劉漓的耳中隻有“沒事了”三個字,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地了。
昏迷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光怪陸離,什麼都像是扭曲了一樣將她緊緊包圍在,雜亂的聲音充斥著她整個耳畔讓她耳朵疼得想要大叫,可是卻沒有人來救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