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麗裳感受到臉上滴落了什麼東西,她揚了揚眉心,詫異的看著上方的程毅。好端端的,他為什麼會哭?而且表情還那麼痛苦?
“程毅,你的胃是不是疼了?”除了這個理由她想不出來第二個,但是胃痛能夠痛到哭嗎?
“對不起!”程毅看著她平坦的小腹,虔誠的落下一個吻。他輕聲呢喃著,在為那個還沒有來到世上看一眼的孩子道歉,為劉漓道歉。
嶽麗裳輕笑著搖頭,這麼久不見,怎麼感覺程毅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呢?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不!是我對不起你!”程毅用力搖著頭,對於那個孩子的自責感幾乎快要將他壓垮。他迫切想想要尋找一個發泄口,可是一直都沒有任何辦法。
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如果不是因為今晚喝醉了,他也不會如此順從的將自己的真情實感全部表達出來。
耳邊是程毅不停的道歉聲,嶽麗裳的心中很震撼。難道她留下的那個畫麵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嗎?
可是為什麼他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表現的那麼淡定,即便是有是有情緒波動也隻是微弱的一點兒,難道這一切都是偽裝嗎?
所有的一切緣由她不得而知,隻是現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就好像卸去了所有的麵具,就好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認真的道著歉。
她抬手摸了摸他汗濕的頭發,搖頭輕聲開口:“我不怪你,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
心甘情願嗎?
程毅覺得這個詞語有些嘲諷,他對劉漓最後的記憶是在醫院的那次大吵。他因為她要拿掉孩子和她吵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顧忌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他一定會強行帶她離開那裏,然後禁錮在自己身邊。
她從來不肯這麼柔聲細語的和自己說話,雖然她表麵上開起來唯唯諾諾的很好說話,但是他清楚她骨血中的倔強,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的話,她又怎麼肯做的這麼決絕呢?
“劉漓,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拿掉孩子?”
隨著程毅這句話的頭口而出,嶽麗裳整個人就好像是跌入到冰窖裏以一樣。她閆蝶感動漸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嘲諷。
多麼嘲諷啊!
她眼底閃過一抹瘋狂,虧得她還感動的一塌糊塗,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程毅一直將她當成劉漓那個賤人,怪不得一直在說對不起。
暗地裏她找人調差了一下程毅身上的事情,知道劉漓出國和打胎的事情,這麼久程毅都不提,她原本以為是他介懷了,不成想他隻是在故意逃避,現在趁著酒勁兒一下子全部都發泄出來了。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從出生以來從來都沒有受到這麼大的恥辱。咬著牙將程毅從自己身上推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笑著開口:“程毅,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身邊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