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刀法高手,識的這絲氣流,這是刀意,無影無形的刀意,卻足以毀天滅地。
狂刀出手了,真正的殺招。
潛龍極不情願地停住身體,硬生生地轉過身來,舉起大刀格擋。
哢嚓!
一道裂紋出現在他的刀上,然後迅速蔓延,四溢的刀意越過刀鋒,侵入了他的麵具,他的身體。
啵!
衣衫盡碎,一道大口子出現在他胸口,鮮血如柱。
與此同時,銀質麵具應聲而碎,露出了一張臉——潛龍的真實麵目。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隻要是人看過一眼,便會終生難忘,而且還會出現在某些人的夢中——噩夢!
他的臉上是一道道交錯縱橫的疤痕,刀鋒劃過留下的傷痕,就像是一條條蜈蚣趴在臉上,異常恐怖。
現在,新的一道刀痕覆蓋在這些刀痕上,鮮血染紅了臉,看起來像是染血的蜈蚣,更加可怖。
潛龍的眼中閃過驚慌之色,他即便麵對狂刀的刀意也沒有驚慌,可自從麵具破裂後,他驚慌了,捂著臉怒吼起來,像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眾人看著狀若瘋狂的潛龍,驚駭不已,原來他的麵具下隱藏著這麼一副臉孔,難怪他會戴麵具,若以真實麵具示人,恐怕他不用動手,膽小的就會被嚇暈過去。
“一副皮囊而已,何須如此在意。”狂刀歎息著說。
“啊……”潛龍嘶吼著。
狂刀看也不看他一眼,說:“你走吧,回去告訴你師父,若有生之日能夠再見到他,一定要再領教他的狂魔刀法。”
潛龍微微一怔,狂刀竟然不殺他,他憤恨而不甘地看了狂刀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間。
此刻,他內髒中被那一絲刀意侵蝕的翻天覆地,可他忍著,他不能倒。他一咬牙,調頭逃了,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說話,狂刀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他們知道自己一方雖然人多,可在狂刀眼中再多的人也沒用,他們的生死都被操控在他的手中。
也沒有人敢逃,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他的刀。
佐藤美子神色複雜地看著狂刀和他手中的詭異大刀,驚駭不已,暗自忖道:“華夏居然有如此強橫的人,太可怕了,沒想到這次華夏之行竟然見識到了這種高手,真是不虛此行。宗主與此人相比恐怕也在伯仲之間,我一定要回去告訴宗主,他肯定會感興趣的。”
劍癡早已從地上爬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狂刀,這個狂刀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強大?黃老爺子肯定知道答案,回去後一定要弄清楚狂刀的身份。
寧凡的神經仍然沒有鬆懈,反而崩的更緊了。雖然狂刀沒有對他表現出敵意,可他實在摸不準對方的心思,若對方發瘋了,那他的小命豈不是根本保不住了。
狂刀動了,一步步朝寧凡走去,雖然步伐依舊細小,可每一步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滄桑的麵孔給人無窮的壓力。
寧凡心弦一顫,卻並沒有退縮,牢牢地立在原地,直視著對方,看著那一雙如一潭死水的眼睛。
狂刀停下了,停在寧凡兩米之外,盯著寧凡的眼睛,老樹皮一樣的皮膚微微扯動了一下,緩緩說:“你的武功很特別。”
寧凡故作鎮定,說:“哦,真的嗎?不覺得。”
“這是他悟出的武功嗎?”
“誰?”寧凡一頭霧水。
狂刀搖搖頭,說:“你若不願說,我也不勉強。想必他是如此交待你的。”
寧凡真是要瘋掉了,狂刀一直在說那個神秘的“他”,還說自己像“他”,他究竟是誰?
“他究竟是誰?”寧凡問,真想補充一句這個“他”是不是就是他那死鬼老爹。
狂刀笑了笑,認為對方明知故問,既然寧凡裝糊塗,他也不繼續與寧凡細說,而是直截了當的說:“我要試一試你這套武功。”
寧凡的臉一陣淒苦,試武功,你說的倒是輕巧,和你交手是會死人的,我才不幹呢。
於是,他直截了當的說:“不試行不行?”
狂刀不說話,隻是一直看著他,寧凡垂下了頭,他知道對方不但是一個決定高手,還是一個固執的老頭兒,認死理。
今天不動手是不行了。
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寧凡的頭抬了起來,高高地揚起,就像是鬥誌昂揚的天鵝。
“那你出手吧。”寧凡擺出一副絕世高手的模樣,渾然不懼的說。
狂刀的嘴角一咧,眼中神色蕩漾開來,似乎記起了某人熟悉的模樣,暗道:“果然很像。”
“那好,我來了,你看好。”狂刀出手了,拖著大刀向寧凡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