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一說身體她頓時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抓著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去買藥吃,昨晚他弄成那樣,現在又是她的危險期,難保不出問題。
老顧跟在身後苦口婆心的喊,她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天還是有些早,她拖著疲憊的身體給自己熬了點粥然後將那藥吃下,她吃的時候手都是顫抖著的,不是不知道對身體的危害性,卻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昨晚沒有睡好頭有些痛,她索性上床躺下想要睡一覺,輾轉反側了半天卻怎樣都睡不著,終於她還是硬著頭皮摸過了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昨晚被她打了一巴掌,按照他那種性子,很有可能拒接她的電話,若是那樣她又該怎麼辦?越想心裏越是難受隻好忐忑不安地繼續撥著。
電話一開始是沒有人接,後來索性是被人掛斷,她的心直接沉到了穀底,眼淚也無法控製地湧出了眼眶,若是因為她一時的任性衝動害得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她因為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所以連那端被接通了都沒有察覺,直到那人冰冷的聲音傳來她才回神,
“什麼事?”
他的聲音極其漠然她卻欣喜地眼淚流的更凶,胡亂摸了把臉上的淚水,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又謙卑,
“顧先生,昨晚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不懂事,那一巴掌你要打回來也無所謂,請問那七十萬的約定你可不可以不要取消?”
她一口氣將自己早已想好的話都說了出來,聲音裏有濃濃的哭過的鼻音也有卑微的乞求。
電話那端是死一般的寂靜,靜到她隻能聽到自己越來越紊亂的心跳聲。
這樣讓人窒悶的沉默似乎持續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因為空氣稀薄而暈過去的時候,他的聲音漠漠傳來,
“哭了?”
她捏著手機微微愣住,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麼突兀的一個問題,他又問了一遍,
“我問你是不是哭了?”
她隻好悶聲回答,
“嗯……”
話音落下的時候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還從未這樣對一個人坦誠過自己的脆弱。
他的聲音有了些許的緩和,她聽到那端有打火機響起的聲音似乎是他點燃了一支煙,她能夠想象到煙霧繚繞中他那張冷漠的臉,犀利的眸子,
“你想怎樣挽回?”他問。
“我、我不知道……”
她誠實地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怎樣挽回,她除了自己這具身體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而現在她根本就不確定經曆過昨晚之後他還會不會對她感興趣。
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大約用了一支煙燃盡的時間。
“慕小姐似乎會跳舞?”
他問得那麼自然,那麼隨意,那麼的雲淡風輕,她捏著手機的手抖了抖,終究還是喃喃道,
“是……”
他似乎笑了,說出來的話卻如一把利劍狠狠插在她心窩,
“不如這樣吧,慕小姐為我跳一支舞,昨晚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他最後雖是以問句結束的這句話,可是那語氣裏卻是完全容不得她拒絕的威嚴,她瞬間沉默了下來。
她是會跳舞,而且跳得極好,她的媽媽當年就是有名的舞者,不過是歌廳裏的舞者,她媽媽死的時候對她說,以後不要在男人麵前跳舞,因為……太美,會惹來太多是非。
她長這麼大就跳給林文城還有衡叔看過,跳給林文城看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滿心地以為他會是自己可以依靠一輩子的良人,所以毫不吝嗇的在他麵前展示自己的美。
會跳給衡叔看,完全是為了成全他當年對她媽的一片癡情,而衡叔也因著她為他跳的舞而毫無保留地傳授自己的藝術給她,她用她的舞換衡叔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