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就那樣咬著唇低頭站在那裏不說話，原來再堅強倔強也是個女兒身，眼見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終於露出了小女孩家的嬌羞來了。
不過，他喜歡。他喜歡她對任何人都漠然就對他展現出如現在這般嬌羞的女兒態，他喜歡她的心為了他而跳動，喜歡她的眼裏隻有他一個人而不再有那個該死的林文城……
這樣想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大手來按住她的肩逼她跟他對視，黑眸緊緊凝著她的眼，一改往日裏的不羈，語氣甚至有些凝重，
“染染，其實……我也愛你……”
正如那晚龍門聚會那個遊戲中說的一樣，他也愛她，雖然不知道他對她的這份愛深刻到怎樣的地步，但是至少此刻他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是真心的。
慕染染被他的話驚得倒抽了一口氣，然後便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盯著盯著眼底就漸漸彌漫起濃濃的水霧。
他說什麼？他也愛她？她沒聽錯吧？在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心意之後，她便一直以為，這場充滿利用的婚姻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沒想到他卻忽然殺了出來，說要跟她共舞。
從來不曾奢望過他會回應她，可是如今這樣真實地聽到他對她表明心跡，她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因為太過於不現實。
她就那樣茫然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自己深處現實還是夢境，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裏，
“可是染染，我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我現在沒辦法對我們的將來做出正確的估計，我也不能給你任何的諾言……”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酸楚，她被他那樣擁著清楚地感受到他周遭散發著的無奈，
“所以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才是我們真正應該用心考慮的事，你說是不是？”
慕染染的眼淚嘩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明了他心意的悸動，甜蜜，驚喜……太多太多未曾有過的情緒在她胸口聚集，讓她一下子失控。
她不是個愛哭的人，此刻滾燙的淚珠卻怎樣都停不下來了，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滲入他胸前的衣襟，瞬間便濡濕了一大片。
她靜靜偎在他懷裏，聽著他認真的話語，即使他說不能給出承諾，即使他說讓他們好好珍惜現在，她還是覺得心裏暖暖的。
說實話，她也奢望天長地久的溫存，白頭偕老的幸福，可是如今聽著他無助地說著沒有辦法給她未來和承諾，她還能要求這個男人怎樣？
她能要死要活的要求他必須給她這樣的承諾？不！將自己心愛的男人逼入絕境絕對不是她的個性，更不是她的本意。
如果那樣她寧可他不要說愛她，就讓她一個人默默這樣愛著就好了。所以這一刻她不想去想什麼天長地久，她隻知道，他說那些話時的無助讓她心疼。
雖然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背負了些什麼，但是既然選擇了跟他在一起，就該有勇氣承受該有的結局。
她的眼淚讓他心慌不安，連忙將她從懷裏推開笨拙的為她擦著眼淚，
“怎麼哭了？”
慕染染搖了搖頭，想要開口跟他說些什麼，可是眼淚卻愈發洶湧，她也不由得懊惱，她想回應他剛剛說的話的，怎麼愈發到了關鍵時候愈發哭哭啼啼起來了。
她越哭顧陌城的心裏越發揪得慌，隻好伸出手臂再次將她摟在懷裏歎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我不該……冷戰你，不該跟那個女人在電梯裏搞曖昧……”
唉，冷戰了一場終究是他先低頭，以後他絕對不要再做這樣的蠢事！
慕染染本來已經是極力忍住淚水了，一聽他這話淚水再次決堤，聽著那個平日裏總是拽的二五八萬的男人，別別扭扭溫言軟語的向她道歉，她就覺得胸腔裏滿滿的全是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