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師姐!”
小璿嚇得大驚失色趕緊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慕染染將頭放入胳膊上趴在桌子上久久都沒有起身。
腦海裏一直在不停回蕩著剛剛秦若雲說的那些話,本來以為自己經過戰爭的洗禮能夠變得更堅強一些,卻沒想到人家隻幾句話就將她摧毀。
她以為自己會哭,卻發現眼睛幹澀的要命,竟然連一滴淚都沒有掉下來,她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已經麻木了。
趴著趴著胃裏忽然又是一陣惡心,她不得不捂著嘴再次踉踉蹌蹌衝進了洗手間。小璿聽著她在裏麵痛苦地嘔吐著,不由得擔憂的問,
“師姐,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剛回來水土不服啊,不然怎麼老是嘔吐?”
洗手間裏,慕染染麵色蒼白的捂著胃部靠在牆上虛弱地對小璿說,
“小璿,給我拿個測孕試紙來!”
本來她也一直在納悶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動不動就惡心嘔吐,剛剛小璿的話驀地讓她意識到了一個恐怖的問題,而這個意識也頓時讓她清醒了下來,就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之後的那種清醒。
“啊?”
小璿被她的話嚇得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連忙抖著手去找出了試紙跑進來遞給她。
出來之後小璿忐忑不安地靠在門外的牆上合上雙手暗自祈禱,師姐走了不久之後他曾經來找過她,死活逼她說出了師姐的行蹤,後來聽說他去找過師姐。
那個女人剛剛才在這裏宣布完了她懷了他的孩子,師姐要是、要是也懷孕了,師姐該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她忐忑不安地胡思亂想著的時候驀地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有些淒厲的喊聲,
“多拿幾個過來!”
她嚇了一跳又趕緊去拿了一大把過來,結果她一進去就看到她師姐正麵色蒼白地瞪著手中的試紙,試紙上那兩道鮮紅的橫線不由得讓她捂嘴驚叫了一聲。
而慕染染更是盯著那兩道鮮紅的橫線眼前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拿著那試紙的手也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他走之後的這兩個月,她的工作比之前更忙更累,有時候甚至一天都隻能吃上一頓飯,她都忘記了身為一個女人每個月裏都有那麼幾天生理期。
她有幾次在早晨起床之後覺得有些反胃,她一直是以為自己是每天這麼奔波吃飯不定時,把胃弄壞了,也沒有太在意,也沒有時間去在意。
如今想來,這些原來都是懷孕的症狀!不!不!她猛地又胡亂地搖著頭,不一定是懷孕,或許是她測錯了,老天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孩子呢,這簡直是開玩笑!
胡亂地將手中的那根扔掉,她又抖著手一把從小璿手裏將那些都奪了過來,小璿隻好捂著嘴退了出去。
半天後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慕染染神色不安地衝了出來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衝了去,小璿急得在後麵喊,
“師姐,你去哪裏?”
“醫院!”
慕染染頭也沒回地丟了兩個字給她。
試紙也有測得不準的時候,她一直沒來大姨媽說不定是因為在那種戰火連天的地方下過度驚嚇而又過度疲憊造成的。
去往醫院的出租車上,慕染染靠在後座上伸出雙手使勁捂住自己的臉努力壓下心底的恐慌,然後一個勁兒的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老天一定不會這麼跟她開玩笑的,他們眼看就要離婚了,就算是有了孩子也絕對不能留的,她不希望孩子出生後沒有個完整的家庭,沒有完整的父愛母愛。
然而醫院裏,那張懷孕兩個月的化驗單生生將她心裏所有的希冀都給擊碎,兩個月兩個月,果然就是那一晚,那一晚他們都太瘋狂,都忘了做防護措施,第二天她有想過吃個藥的,可是忙起來之後就給忘了。
她捏著那張化驗單,隻覺得整個世界一片天昏地暗。她很無助也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就那樣失魂落魄的回了小公寓,一頭紮進床上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