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的未婚妻極其鄭重而又認真的說,

“山口小姐,我真的隻是將夕琰當弟弟來看,你大可以不必每天都往我這裏跑,你自己也看到了,這些天來他都根本都沒有來過這裏!”

她覺得他那未婚妻挺好笑的,外麵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她不去防,幹嘛跑來防備她這樣一個老女人。

她卻不知道,冷漠如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個女人,他不是沒有恨的人,不是沒有恨的女人,以前他都隻是吩咐別人去懲罰她們,而對於她卻親自帶回了虛國,這已經破了他的先例,山口葉子能不緊張嗎?

不過山口葉子通過這些天自己的觀察也發現,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出現過。而如今這個女人又開口挑明,所以也有些尷尬,或許是她太多心了吧,這個女人畢竟大了他五歲,他要找也應該找年輕點的吧,男人不是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嗎?

打發了他那個敏感的未婚妻,希藍終於得以過上了一段安靜舒適的生活,然而這一切卻又被那個男人狠狠擊碎。

那天晚上久保田太太走了之後她就衝了個澡打算睡覺,她還是害怕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屋子裏睡覺,所以依舊將所有的燈都開著,似乎在這樣明晃晃的燈光下,所有的黑暗都無處遁形。

她剛迷迷糊糊要睡著,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巨響,她嚇得立馬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側耳聽了一下,樓下似乎進來了人,她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她最擔心的事情不會真的發生了吧?

匆匆套上衣服,拿過手機來撥好報警電話她就縮在那裏不敢動彈,結果又等了一會兒下麵又沒有了聲響,她揪著睡衣小心翼翼地踏出了房門朝樓下看去,卻見他歪著身子倒在沙發裏,她驚訝地喊了一聲,

“夕琰?”

一顆揪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她裹緊衣服匆匆下樓朝他走去,還沒走到沙發邊她就聞到了濃鬱的酒味兒,秀氣的眉毛微擰,他不會是喝醉了吧?

他依舊閉著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一張英俊的臉上全是痛楚的神色,嘴裏還不停的呢喃著,

“為什麼要這樣冷漠殘忍的對我?為什麼為什麼!你真是個狠心的男人!”

她有些擔憂的上前輕輕搖了搖他,

“夕琰?夕琰?”

此刻的他,卸去了渾身的戾氣,再加上他痛楚的表情,使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孤獨無助,她坐在他身邊靜靜看著這個樣子的他,忽然覺得很心疼。

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隻是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吐出了一個字,

“爸——”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她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液體滑下,她的心驟然被他那滴淚水穿透劇烈的痛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樣難過她心裏也跟著不好受。

不過她也沒有忽略他剛剛那個字,就伸手又輕輕按著他的肩頭搖了搖擔心地問,

“夕琰,錦爸爸怎麼了?”

他驀地睜開了眼,因為醉意而泛紅的眼底噴薄著濃濃的恨意,如同一直被惹怒的野獸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入腹中吃掉,她嚇了一跳僵在那裏不敢動彈。

他看了她一會兒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身來一把將她推開,他的力道太大她直接被他推得跌坐在了地毯上,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起身踉蹌著往樓上走去,卻因為醉意太濃腳步不穩而一下子撞到了茶幾上,那重重的一聲連希藍聽了都覺得痛死了,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痛意似的,依舊大步走著。

看著他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的身影,她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過去伸出小手扶住他的腰柔聲說,

“夕琰,你喝醉了,我扶你到樓上休息吧!”

雖然她不太歡迎他在這裏過夜,但是他都醉成這樣了又大半夜的,她也不能沒良心的將他攆走吧,好歹這裏也是他的房子,反正樓上那麼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