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阿寬果然來接她,希藍欣喜的跟他一個勁兒的道謝,他隻是緊緊皺著眉開著車說,
“顧小姐,你去了之後速速祭拜一下就走吧,萬一被老板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希藍連連點頭,
“好的好的,我盡快!”
裏見錦的墓地在整座墓園的最深處,光禿禿的一塊墓碑,上麵沒有他的照片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就隻有簡單的生卒年月。
希藍心痛的看著阿寬,阿寬閉眼長長歎了一口氣,
“老首領看似對老板無情,實則事事都為他考慮的很周全,老首領去世的時候老板剛滿十八歲,這麼年輕就接管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勢必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還有驚慌,你想想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到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手裏,誰能安心?”
阿寬站在希藍背後靜靜看著那塊光禿禿的墓碑語氣沉重的說著,
“所以老首領就下令,不準老板對外宣布的去世的消息,更不能在墓碑上留下任何的痕跡,直到他有足夠的能力掌控全局!”
希藍聽著阿寬在那兒說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洶湧滾落,她就知道錦爸爸不是那麼自私冷漠的人,從他當年放棄媽咪成全媽咪和爸爸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阿寬歎氣,
“其實老首領前些年就查出了身患癌症,但是他為了老板能夠順利接手裏見家族一直在撐著,知道他終於成年!他對老板的冷漠,有一部分原因也許真的是因為無法麵對,而最大的原因應該是為了培養他的獨立和堅強隱忍吧,他們之間畢竟有著血濃於水的親情啊!”
阿寬最後一句血濃於水的親情讓希藍痛哭出聲,她將手中的花束在墓碑前放下,然後邊流著淚邊虔誠的跪了下去深深拜了三下,腦海中僅存的那些兒時模糊的記憶湧上心頭,她閉著眼跪在那裏默默在心底祈禱:錦爸爸,希望你在那個世界能夠活得快樂一些,找個愛的人,組個完整的家……
阿寬在她身後提醒她該走了,她這才起身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光禿禿的墓碑然後紅著眼圈離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忽然開口,
“阿寬,難道夕琰這麼多年來就沒有找過他媽媽嗎?”
阿寬驀地停住了腳步回頭來看著她,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子是蕙質蘭心的,她一眼就看透,老板的心結有一部分也存在於他媽媽身上。
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死是活,甚至連一麵都不曾見過,他怎能不覺得遺憾?
“他能不找嗎?可是這件事情隻有老首領和老首領身邊的水野剛知道,老首領在的時候根本不準老板提他媽媽的事情,老首領去世後老板迫不及待地找水野剛詢問他媽媽的消息,但是水野剛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阿寬想到那時那個少年瘋狂的樣子就為他心疼,
“老板被氣極了曾經對水野剛連酷刑都用上了,他也曾像個孩子似的跪在水野剛麵前哭著求他告訴他,但是水野剛卻是鐵了心說要執行老首領生前的指示,讓這個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水野剛看了她一眼有些遺憾的開口,
“最終老板隻能選擇無奈的放棄,然後將水野剛終生囚禁了起來,除非有一天他說出這個秘密,可是老板自己也知道,這輩子他等不到這一天了!”
希藍聽了阿寬的這番話,隻覺得一顆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她可以想象出他的那些遺憾,那些不甘,那些心痛,誰不渴望見到自己的媽媽,誰不想擁有寬大的母愛?
想到這裏心底不由得做了一個決定,她抹了把眼淚看著阿寬問道,
“你知道水野剛被他囚禁在哪裏嗎?”
阿寬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絲光亮,希藍看著他眼神堅定地說,
“也許……我可以去試著說服一下水野剛!”
水野剛她有印象,也是她小時候曾經黏過的一個很疼愛她的叔叔,她記得那時候媽咪不讓她吃太多的巧克力和糖果,水野叔叔總是偷偷的塞給她好多,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每次也都會給她捎各種各樣的糖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