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沒有勇氣去找她,去求她原諒,直到這一刻聽說她將要永遠都忘記他的時候,他才開始覺得害怕。
莊梓謙眯眼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來,他一把抓了過去然後拿著自己的外套就大步衝了出去,莊梓謙盯著他邊走邊打電話訂機票的背影幸災樂禍地大聲喊,
“喂喂,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哈,咱未來老丈人那關你可不好過!”
奢國。
催眠師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抱歉地對已經躺在床上閉眼做好催眠準備的希藍說,
“顧小姐,不好意思,我今天狀態不太好,怕影響催眠的效果,不如您明天再來吧?”
希藍有些茫然地睜開眼應了一聲然後緩緩起身,
“哦,好吧!”
她多希望,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可以忘卻一切。
半年前發生的那一幕在她心裏留下的陰影太深,對她的打擊也太沉重,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讓她幾乎崩潰,她隻好選擇遠走奢國來逃避這一切。
她知道要自己隨著時間的流逝去忘卻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隻會越陷越深,可是她也想為了父母好好生活下去,所以就接受了爸爸的提議,用催眠的方法忘卻他。
催眠的事情暫被推遲讓希藍的心裏很不好受,因為她不知道明天她是否還有勇氣再次躺在那張床上,要徹底將他忘記,做出這樣的決定對她來說太難太難……
卡萊爾打電話來約她吃飯,她禮貌的拒絕了。
半年前卡萊爾知道她來了奢國之後就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猛烈到她無力招架的地步,可是也正是由於有卡萊爾的陪伴她才不至於太過於沉浸在那段傷心的往事裏。
卡萊爾不避諱任何的流言蜚語以服裝大師的身份帶著她到處看秀,凡是他設計的衣服必須要配上她設計的珠寶,在她人生最低穀的那端日子裏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支持著她提拔著她鼓勵著她。
可是,卡萊爾再好,終究不是他,他傷她再深,終於還是她愛的人。
回到家後她吃了點飯好好睡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神清氣爽地收拾好自己奔赴催眠師那裏,可是雖然她看起來精神勃發的,其實細細看過去會發現她烏黑的眸底沒有一絲光彩和生氣。
秋風有些蕭瑟,她裹緊自己的大衣低著頭匆匆走出公寓的大門。
“顧希藍!”
前方忽然有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淡淡喊出她的名字,那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她驚愕地抬眼看過去,然後下意識地轉身就想逃,他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從背後傳來,
“我愛你!”
她倉皇逃離的腳步又驀地僵住了,然後她聽到有略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朝她走近,她想逃腳下卻是一步都邁不出去,像是被他剛剛說的那三個字就那樣釘在了那裏。
他說他愛她?“愛”這個字,是她從不曾奢望他會對她說出的,她以為他一直是怨恨著她的,一直是當她是報複的工具的,所以她對他總有滿腔的情意卻從來都不曾表露出一分,可是如今他卻說他愛她,在她決定要將他徹底遺忘的時候……
她的大腦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霎時一片空白,就剩下了那三個字在不停的回響著,來人在她麵前站定,然後伸手將她有些顫抖的身子圈入懷中,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她茫然地抬眼看著他,他滿臉的風塵仆仆還有疲憊,卻掩飾不住他眸底的一抹愧疚。
他抬手拭去了她眼角不經意間滑下的一滴淚,有些心傷地開口,
“希藍,當初在賈國你的車子跟我的相撞,是我刻意的安排,而後來到了虛國得到你,我承認也有一部分我自己的算計在裏麵,但是,愛上你,卻從來都不在我的控製之內……”
這一次,希藍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聽到了他說了些什麼,眼淚一下子就蜂湧而出,說不出是喜悅的還是激動的又或者是委屈的,她撲進他的懷裏伸手回摟著他寬闊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他的名字,
“夕琰夕琰……”
她的反應讓裏見夕琰有些吃驚,但是下一秒他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是已經原諒他了。可是她越是這樣善解人意越是這樣溫柔體貼卻越讓他心底的內疚更深,他撫著她柔順的長發有些抱歉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