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鴻錦又驚又怒,“小子不要太過分!家明怎麼說也你葉家血脈,你一再的給他潑髒水,是什麼意思?”
“嗬,葉家血脈?”
葉旭升心底一痛,就是因著他是葉家血脈,自己才一時心軟留他一條性命,結果卻是害了二叔二嬸。
“就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害怕馨兒壞了他的前程,幾次三番的對她下毒手……”
賀家傑嗷的一聲叫了起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葉旭升麵無表情,“馨兒十歲的時候,先後兩次被人推落下水,差點丟了性命,我師父特意送了大白保護她。”
賀家傑倒吸一口涼氣,“十歲?他怎麼敢?”
賀家恒三人同樣難以置信。
“天呐,四妹妹要嚇壞了吧?”
“還好、還好,四妹妹福大命大。”
四兄弟的注意力都放在這件事上,隻有賀鴻錦在聽得葉旭升說師父時眼神輕閃。
難怪那狗不同凡常呢。
葉旭升眸子微眯。
他可以確定,賀鴻錦知道張叔的身份。
這就奇了。
“起先我還納悶過,小姑娘家家的不都是養小狗哄著玩的嘛,偏四妹妹的大白跟頭牛犢子是的,還特別厲害,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到了這會,賀家傑也不怕惹惱了賀鴻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那狗東西都不做個人了,憑什麼還要給他兜臉。
賀鴻錦五味陳雜,一時不知道心底是個什麼滋味。
卻仍強撐著,對葉旭升怒目而視,“這都是你一麵之詞,蔫知不是你故意壞他名聲?”
葉旭升麵無表情,“賀家主聽到馨兒出事,竟是絲毫沒有感覺的嗎”
賀鴻錦一怔,竟被懟的無言以對。
四丫頭乃是賀家血脈,是他親生女兒,要說丁點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他剛才的心思的確沒放在那丫頭身上……
陳興見狀,直氣得額頭青筋亂跳。
可恨他無權無勢,不能給賀姑娘出頭。
葉旭升則是淡淡冷笑,他早猜測著是這樣。
賀家明畢竟是他身邊長大的,情分上是不同的。
可馨兒即使與他不親,也是賀家血脈。
親生女兒受到莫大的委屈,他竟然無動於衷,可謂冷清至極。
也正是因為他的冷血冷腸,才養出了個心狠手辣的賀家明。
知道賀鴻錦是什麼樣的人,葉旭升自是不會提及葉來財與葉桂花,沒得讓人看笑話。
“家中還有事,咱們就先告辭了……”
賀鴻錦一怔,倒是沒想到他這麼痛快的走人。
他正暗暗鬆了口氣呢,就聽得葉旭升話鋒一轉,又道,“究竟賀家明有沒有藏在賀府中,就交給大白來查吧。”
說罷,冷冷看了賀鴻錦一眼,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陳興帶著大哈、二哈隨後跟上,象陣風是的出了廳堂。
待賀家兄弟後知覺反應過來時,早走遠了,賀家傑立馬去追,卻是連一片衣襟也沒瞧到。
速度這麼快的嗎?
葉旭升一行回到葉家村時,賀馨兒早已醒轉,她正身穿斬衰孝悲愴的跪在兩尊棺木前守靈。
地磚冰冷透骨,白氏等人怕她傷了身子百般勸阻,但她十分執拗,道是規矩如此。
急得白氏隻好多墊了幾層麻袋在她膝下,而曹氏則是急忙忙用兔皮做了副護膝。
穿著孝服自是不能再披鬥蓬,賀馨兒身上的襖子隻有薄薄的一層,怕著受涼,葉圓圓就取來新做的素色襖子給她換上。
白氏更是不斷的往炭盆裏添火,唯恐她受了寒氣。
寧氏幾妯娌亦是虛寒問暖,百般關照。
唯有小錢氏冷著臉子,對賀馨兒萬分不待見。
她就等著葉來銀夫婦入了土後,全盤接手二房的所有財產了,哪知半路跑出個礙眼的,能高興才怪。
哼,明明都改姓賀了,又跑回來裝模裝樣的做孝女,打的什麼主意當她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