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和她不一樣。”我堅定地看著陳天,排除一切雜念,此刻,隻想叫他安心。陳天聽我說了這一句,隻是勉強地笑笑,眼神又向那邊看去。我知道,他是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尤其是,我現在還和暮天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我會不會也突然嫁入豪門,像許潔一樣結束演藝事業,就此偃旗息鼓,誰也說不定。包括我自己。
我還想到了陳豔飛,暮天的那位慈祥可愛的媽媽,不也為了家庭,放棄了自己的事業麼?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向他告辭,這次,陳天也沒有阻止我,“看樣子暮總還準備在這裏呆一會兒,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我搖搖頭,他也不強留,便安靜地把我送到了門外,給我指了安全通道的路,叮囑我路上小心。
我深一步淺一步地挪著,腦子裏亂亂的,時而是暮天對許潔母女的笑臉相迎,時而是陳天的鎖眉深思,時而是陳豔飛的輝煌過去,還有那天,暮天的父親跑來別墅找自己妻子的片段。
我單純地以為自己可以抗衡一切,既能得到暮天的愛意和婚姻,也能保全自己的事業和熱愛。但是現實麵前,許潔和陳豔飛的前車之鑒,實在是叫我無法樂觀起來。
無意識地,我竟然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車場,正在猶豫是再上一層,還是將錯就錯就從這裏離開,麵前突然響起一個急刹車之後,停下了一輛車。我沒記錯的話,是暮天在京都這邊時常會開的那輛車,那輛奧迪看樣子是呆在了A城那裏,沒有被開過來。
他不是還和許潔母女聊得開心呢麼,怎麼就舍得離開了,還跑來接我,這個時候想起我是他的女朋友了?我越想越氣,他今天不下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還偏不上他的車了。
車裏的人卻像是也在和我置氣,我越是站著不動,他越是在車裏淡定地堅持著。
這樣僵持了幾分鍾,我實在是捱不過京都著夜晚的嗖嗖涼意,何況是在地下停車場,要知道我今晚就穿了這樣單薄的一件禮服。抬手準備先坐進車子裏,保住自己不被凍壞了,才能繼續和他抗衡著。
“初夏,”身後卻忽然傳來了熟悉的一聲,我回過身,發現林牧之正一臉興趣地看著我們這邊,腳步又加快幾分,向我靠近過來。我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直接貼到了車子上,我張開雙臂,下意識地想要擋住身後的一切。無奈我的身形太小,身後的車子體型太龐大了,我又能擋得住什麼。
“初夏,藏什麼呢?”林牧之戲謔地看著我這緊張的樣子,探頭探腦地往車子裏看去,“男朋友?”明知故問,他走過來,不就是為了看我的男朋友麼。
我尷尬地伸手阻止他,“我們今天晚上還有安排,等有機會了,我再介紹你們認識好不好?”我哀求地看著林牧之,希望他識趣地給我個麵子,趕緊離開。
“急什麼,我就看一眼。”林牧之不罷休,還伸手在我身後的車窗上敲了幾下,衝著車裏的人叫囂道,“是個男人就趕緊下車,追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沒膽子叫我看看你的真麵目麼?”
我的天哪,我雖然不在車裏,卻能想到,就暮天的那種性子,被林牧之的話這麼一刺激,指不定能發瘋成什麼樣子。首先,他會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下車。
沒錯,車門這時候已經開了,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兩耳還是聽到車上下來了一個人,腳步輕緩地在身後站定,倒是沒有我預料的那般,用陰冷的聲音回擊一番,而是有些沉默著。
“我說怎麼不敢下車,你這男朋友配你,確實有點兒……”林牧之坦然地看了身後一眼,莫名地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有點兒什麼,不對吧,他不是認識暮天麼,這個時候一看到是他,怎麼也得先有些詫異,再發表其他的評論吧。
不對,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我鼓起勇氣回過身去,猛地睜開眼睛。
好吧,怎麼會是啟威。他一臉茫然又略帶著尷尬地看著我們,搞得我也是哭笑不得了。也怪我自己,沒有看清楚車裏麵坐的是誰,就開始莫名地置氣。啟威也是,就在車裏麵坐著,傻傻地等著我主動上車,也不提醒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