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陳豔飛已經焦急地等在手術室外。
是急性心肌梗塞。
暮林有多年的心髒病史,這個我聽暮天提起過,不想,情況會突然變得這麼嚴重。
可見,這段時間,他也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的,或者說,一直以來,他被夾在中間,也是有苦說不出的。
也怪不得別人,快刀斬亂麻的話,情況應該就會好些了。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暮林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人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陳豔飛隨著暮林一同回了病房守護著,而我和暮天趁著這個機會詳細地了解著暮林的情況。
因為時間比較緊迫,暮林的情況沒有被了解清楚,目前的病情還不算是無可救藥,所以暫時隻采取了比較保守的治療,在手術室裏,醫生主要是調整了血壓,並且注射了一些抗壓藥等。
但是,根據目前的了解,醫生的態度並不太樂觀,所以等之後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以後,或許還需要作進一步的調整。
暮天在平日裏雖然總是瞧不上暮林的樣子,可是這個時候,我卻看得出,他比我還要緊張,任何心髒病相關的細節都要搞得清清楚楚的,最後也一直囑咐醫生,不管代價是什麼,一定要保證人的健康。
從醫生那邊出來,我們都沉默了。
回了病房,麵對陳豔飛緊張的追問,暮天卻硬是露出了輕鬆的微笑,“這老頭子命很大的,你不用擔心了。”
陳豔飛還不放心,又看看我,我的演技就不是很自然了,隻能用語言努力地讓她放心。
“他都把你氣成那個樣子了,你還這麼擔心他做什麼?”暮??走過去仔細地查看著暮林的狀況,嘴上卻沒有一句好話。
陳豔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暮天不服氣地回了一句,眼神卻往我這邊瞟了一眼。
陳豔飛倒是也往我這邊看了一眼,頓時理解了暮天的意思,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無論我和暮天怎麼堅持,她還是把我們送出了病房。家裏有個暮皓軒,這種情況確實不允許我留在這裏,但是,連暮天,她也沒讓他呆在這裏。
我們倆也沒有和她來硬的,隻是暮天把我送回去之後,還是趕回了醫院。
把陳豔飛一個??留在醫院,的確是讓人不放心。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而傭人也已經貼心地準備好了早餐。
隨便吃了幾口,就帶著給他們兩個人的早餐趕往醫院,離開的時候,軒軒還沉浸在美美的睡夢當中。
我趕到病房的時候,暮天和陳豔飛各在病床的兩側,就這樣趴著睡了一整晚。
他們終究是彼此關心的一家人,吵吵鬧鬧,打打殺殺的,但是他們彼此之間還是早就產生了割舍不掉的真情,我很幸運,也是這一家子的一員。
為了讓他們倆多睡一會兒,我躡手躡腳地把早餐一一擺放好了,隻是才進行到一半,暮天就醒了。
我有些抱歉地走到他麵前,這家夥倒是清醒得很迅速,一把將我拉了過去。
“別鬧。”我慌張地看一眼陳豔飛,可是對上他有些疲憊的眼神,又不免有些心疼,“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要不你還能多眯一會兒。”
暮天卻搖搖頭,“沒有你在身邊,我也睡不踏實。”
“臭小子……一大早上就跟你老婆說情話,還當著我的麵兒。”暮天的身上突然落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卻把我們倆嚇了一跳。
我回過身往病床上一看,暮林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這時正微微睜著眼看著我和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