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卿坦然自若地回道，“是我的。”
“你不要臉！你趕快拿我的內褲給我。”溫瑞初泄憤地將它扔在賀少卿身上。
賀少卿又將它遞了回頭，笑著道，“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啊？這是新的，沒穿過的。我昨天看你洗澡時腰上被內褲勒出一道紅色印子，才特意拿給你穿的。內褲勒得那麼緊，早該換大碼了。”
溫瑞初被他一番話堵得無言，扭過身開始穿衣服。但一想到身上這條內褲是賀少卿的，他就渾身發熱。
產檢是賀少卿托了朋友幫忙做的。賀少卿陪著溫瑞初一道進去b超室。溫瑞初看著肚子裏趨於成形的孩子，臉上別提多興奮了。他一高興就去抓賀少卿的手說，“你快看他，他是不是在動。他可乖了，跟小安一樣乖，從來都不鬧我。”
這時候溫瑞初壓根沒意識到其他的問題，他滿心滿眼全是孩子的影像。
賀少卿的心情稱得上是憋悶的。他不停地告訴自己，既然認下來了，就要有氣度，不能發火。他順著溫瑞初的手指去看儀器上的影像，小小的一團蜷縮著，給他的感覺很奇異，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溫瑞初還仰起笑臉問他，“你要不要聽聽他的心跳聲。他跳得可有勁兒了。”
賀少卿木訥的接了過去，放到自己耳邊。那是五個月的小寶寶的心跳聲，沉穩有力的。他是個健康的寶寶。賀少卿認真在床邊聽著，心頭升騰起一股酸澀的感覺。他不該放任溫瑞初離開他，他當時如果能放下架子，陪溫瑞初留下來就好了。那麼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而不是某個溫瑞初連名字都不肯提及的男人。
從b超室出來，溫瑞初的好心情還在持續，他主動抓著賀少卿的胳膊，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等兩人來到停車場，周圍沒人時，溫瑞初趴在賀少卿耳邊悄悄說，“是個男孩。”
賀少卿眉毛一挑，“你怎麼看出來的？”五個月的胎兒是可以看出來性別的，但賀少卿還沒來得及詢問自己的朋友。
溫瑞初嘚瑟地笑，“我就是知道！小安五個月時也是長這樣。”
賀少卿許是被他的好心情給感染了，一掃方才憋悶的心情，故意逗他說，“全世界的胎兒五個月時都長成那樣，你還能透視眼不成？”
溫瑞初特別不服氣，堅持道，“反正就是個男孩。”
“你猜錯了。說不定是個女孩。”
“男孩！”
“女孩！”
溫瑞又惱了，怒道，“要是女孩就跟你姓！”
賀少卿唇角微彎，答了一句，“好啊。”
溫瑞初被那個拉長的“啊”音刺激的心裏一酥，然後發現自己上當了，立刻改口道，“男孩女孩一個樣，全部跟我姓。”
賀少卿不再跟他爭論，跟個三歲小孩似的。他拉開車門讓溫瑞初上車，轉過頭看到旁邊的車子有些熟悉。
蘇師傅衝著賀少卿點頭打了聲招呼，“老太太剛才看見你的車子停在這裏，非說要等等你。”他不理解對麵倆人到底在爭論什麼，溫瑞初的肚子被敞口風衣很好的遮擋起來，看起來胖的不算過分。
但老太太和陳晴門清兒啊，倆老太太在後車座上聽兒子們在討論孩子生出來跟誰姓的問題，老太太臉上的笑怎麼都擋不住，陳晴則是一臉的見了鬼的表情。本來今兒是老太太身子不爽利，陳晴陪她過來醫院看看，沒成想就這麼撞上了。
溫瑞初看著他媽從車上走下來，心裏咯噔了一下。
老太太在一旁慈愛的笑著，打圓場道，“走吧。咱們回家慢慢談。瑞初得有兩三個月沒回國了，小安天天念叨你呢。”
溫瑞初伸手去拽賀少卿的西裝後擺，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賀少卿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陳晴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自家兒子，說好要娶個媳婦兒回來的，怎麼一轉眼肚子都那麼大了！她心裏那個氣啊，還沒法當著老太太的麵說。
兩個人坐進車裏，溫瑞初揪著手指，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現在怎麼辦？我媽知道了，她肯定很生氣。”
賀少卿把他的手拉過來握在手心，輕聲勸道，“別怕。到時候他們問起來，你就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來承擔責任。”
溫瑞初白了他一眼，這孩子本來就是你的。我們倆就不在一個思維頻道好嗎。我是擔心我媽接受不了我又懷上了。她心心念念著讓我找個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