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都說窮人可以中彩票一夜暴富,但培養一個貴族卻需要三代的時間,這句話果然不假。
上身是一件白如冰雪的半袖小襯衣,搭配小襯衣的是一件極富流動感的亞麻絲羅緞微褶千層裙,裙麵上是現出如粉筆畫的效果,印花精巧別致的印花表達出觀念性的浪漫主義,幾何式的線條就像隨筆素描般寫意輕鬆。
裙擺隻到膝彎兒,露出了兩條光滑細白如瓷器般的小腿。下麵是一雙純小牛皮的白色小涼鞋,細細的係帶,細細的鞋根兒,還有鞋上仿佛隨意鑲上卻又巧奪天工妙手的幾粒閃爍七彩晶華的水鑽。
再配合上那張精致完美到幾乎無可挑剔的瓷娃娃般甜美可愛的臉蛋兒,給人一種哪國的公主殿下蒞臨的錯覺。
她舉手投足中仿佛一切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可這種最細微處的品位與優雅卻讓辦公室裏所有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看到她的第一眼是高貴,第二眼是高貴,第三眼還是高貴。
這種高貴具有著十足的心理震懾效應,有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自慚形穢感,沒辦法,誰讓在這個世界中生存的人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凡人、俗人呢。
當然了,這種震懾性的高貴並不是那樣居高臨下或是盛氣淩人的,而是春風化雨般的輕輕浸潤,無聲無息間就將人心俘獲了。
辦公室裏一時間鴉雀無聲,沒人再說話了,甚至連喘氣都輕輕地、竭力地壓抑著,有一種不自覺的崇拜,這種崇拜隻與美麗有關。
看來,到達一定程度的極限美麗也是有著巨大的殺傷力的,難怪說紅顏禍水,看來這話的確不假。
那女孩子兩個圓圓的大眼睛眼波流轉著,徐徐往辦公室裏掃過去,隻是,人太多了,一時半會兒間她倒也看不清楚揚益在哪裏。
“她怎麼來了?暈,是來找我的?又要幹嘛啊?”
揚益也隨著眾人的眼光望過去,一眼看到,便認出了莊玉兒,也難怪,莊玉兒的確太出眾了,很難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心底喊了一聲“真是陰魂不散”,隨後就趴在了桌子上躲避著莊玉兒的視線,他已經看到了莊玉兒手中持著的話筒和後麵跟著的攝影師,已經隱約猜到了莊玉兒肯定是追到這裏來要“采訪”他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頭大,畢竟,從骨子裏來說,他不是一個高調的人。
“咦,她,她不是莊玉兒嗎?那個大名鼎鼎的電視台美女主持人。哇,她真的好漂亮,像公主,現實生活中比上鏡還要漂亮,嘖嘖,竟然還有女孩子長成這樣美麗的,真是……”
短暫的壓抑式寧靜過去後,取而代之的是逐漸開始嘈雜起來的竊竊私語聲。
“她來是幹什麼呢?”
有人小聲地問。
“好像,是找揚益?”
有人小聲地、疑惑地回答著。
就在這時,等了半天沒有回音的莊玉兒再次提高了些許音量向所有人問道,“請問,揚益在這裏嗎?”
人們的疑惑終於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沒錯,她就是來找揚益的。
於是,各形各色齊刷刷的目光都轉向了揚益的座位,現在莊玉兒想找揚益那是太簡單了,隻要順著人們的目光望過去,揚益的身影便無可遁形了。
“唉!”
揚益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此情此景也不容得他再趴著了,隻能磨磨蹭蹭地直起了腰,一臉無奈地站了起來,向遠處的莊玉兒招手,“莊小姐,別喊了,我在這裏。”
“呀,揚益,終於找到你了……”
莊玉兒順著聲音一路望過去,終於看到了揚益,登時那便叫做一個驚喜交加,她以一個矯健得有些不像話的近似跳躍式的走路方式向著揚益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仿佛如果現在抓不住揚益,下一刻他就要跑掉似的。
她走得是如此急迫,這樣高貴的一個女孩子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像是馬上就要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兒,那種高興與迫切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甚至讓人很擔心,那麼細的高根鞋,又走得這樣急,能不能把腳脖子扭了啊?!
不過人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莊玉兒看來是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女戰士,根本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盡管走得香風搖曳,卻也沒給那幫苦等一個英雄救美機會的色狼們以任何一個跌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