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林宴每年都是一般套路,無非是一些青年才俊賣弄才學的招數,甚是無聊。每每一看到殿上那一個個表麵上衣著光鮮,內地裏卻擠破了頭地想在宴會上脫穎而出的紈絝子弟,軒轅玨打心底裏厭惡。
抬眸撇向謝晚晴,今日穿著素雅卻別有一番氣質。
忽然,見謝晚晴站起身子,匆忙走了出去,軒轅玨眉頭微蹙,此時大殿上一陣汙濁之氣,著實讓人悶得慌,索性跟著謝晚晴出去,透個氣也好。
說到底還是因為禁不住心底的好奇,想看看她究竟為何事如此著急。
謝晚晴輕移蓮步,緊緊跟著謝思茹那花蝴蝶一樣鮮豔的背影之後,在皇宮中那些朱漆紅廊間來回穿梭。皇宮裏的地形向來複雜,回廊更是繁複迂回,沒過多時,便隻剩下一抹淡淡的背影。
“算你走運,今天讓你跑了,下次恐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謝晚晴抬眼四處查看,再也沒有謝思茹的身影,急得臉上泛起層層紅雲,香汗涔涔,直跺著腳在心裏歎氣。
謝晚晴本就穿著一身素色衣衫,此時臉上紅霞翻飛,淺色的裙角被穿廊而過的清風輕輕撩起,那姿態不勝美哉,宛若天人。她站在風中不耐煩地撩動著鬢角散落的碎發,一轉身,看到軒轅玨站在她的身後,朝她脈脈含情地笑著。
軒轅玨身形挺秀俊朗,那張臉更是無可挑剔,一身呆板的皇子朝服,竟被他穿出了一身浩然正氣,並不似其他皇子,一身的驕奢淫逸之氣。在這姹紫嫣紅的皇宮後院裏,倒也令人賞心悅目。
與此同時,在這偌大的皇宮中,某個不起眼角落的一間房裏,謝思茹一臉沒羞沒臊地靠著門背,舒緩著不安的喘息,滿心幻想著接下來將與太子行的巫山雲雨之事,雙頰緋紅。
門外一陣急切又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她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緊張地跳動著。
“啪啪啪”門外的人輕叩了三聲門,像是在叩動那扇欲望的閘門。
“是太子殿下嗎?”謝思茹故意捏了捏嗓子,用極盡柔媚妖冶的聲音試問道,像是一朵羽毛,輕輕地在太子的心上撩動,這聲音,任是世間意誌再堅定的男人,恐怕都無法抗拒,更何況是太子那種火急火燎的脾氣,聲音一落入太子耳中,立馬點燃了心中的幹柴烈火。
“快開門,是我是我!”太子那躁動的心早已按捺不住了,聲音裏都充滿了顫抖。
謝思茹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太子就心急地鑽了進去,一下便將她抱在了懷裏。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空氣中滿滿的都是兩人粗重的喘息聲,桃色的花朵在兩人的眼睛裏盡情燃燒著。
“哎呀……殿下,門還沒關呢,你好討厭啊……”謝思如與其說是在嗔怪,不如說是在進一步的誘惑。
兩人相互撕扯著、摟抱著朝裏麵的內間一路探索,最後歪倒在床上。床上是顛龍倒鳳的一對情男欲女,床下是一地散亂的華美衣衫,中間隔著柔黃色的輕紗簾帳。兩人在桃色的漩渦裏墮落不可自拔。
那邊謝晚晴和軒轅玨一番寒暄過後,便對他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茫茫人海中,謝晚晴的目光每次在軒轅玨的的眼神中棲落時,心裏總是覺得很踏實很安定,便道出了始末。
“什麼?你說你看到謝思茹和太子相繼離席,繼而在這裏消失了?”軒轅玨一邊反問著,一邊在心裏暗自忖度,他們兩個必定是在籌謀著什麼事,而且萬萬不會是什麼好事,然而眼下如謝晚晴所說,她把他們跟丟了,那他們會去哪裏呢?
“哎,既然尋不見他們了,我們一道回去便是了。”謝晚晴歎著氣朝大殿的方向走去,卻被背後的軒轅玨一把拉住。
“也許,我知道他們在哪裏?”軒轅玨突然想起,上次閑著無事,去清荷池垂釣,無意間看到太子一臉行色匆匆地從那邊偏僻的清幽殿走出來,神色慌張,隻是當時沒怎麼在意,此刻想來,定是跟今日的事有某些幹係,他必定是在那裏。
軒轅玨說罷拉著謝晚晴就直奔清幽殿走去,一路上曲折蜿蜒、坎坷環繞,宛如謝晚晴這一路走來的艱辛,想起這些,心中難免一陣唏噓。
清幽殿前方不遠處的清荷池裏,荷花淡淡,不時有淺淺的幽香撲鼻,一朵朵荷花在溫池中盛開,看上去煞是好看。隻是他們有他們的目的,無心觀賞。
兩人慢慢向清幽殿走去,還沒靠近,就聽到一陣陣讓人羞恥的男女交媾之聲。謝晚晴一霎就羞紅了臉,低著頭,拉住還要繼續往前走的軒轅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