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廳內,整齊地站著百來號人,最前方坐著的正是朗鶴軒,而他身邊站著的正是高寒。
“鶴爺,老大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小魚和梁子漠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們身後的二三十人,個個都不簡單的樣子,而臉上卻都憤憤不平。
距離第五妍媓意外身亡已經快一個月,她的屍體一直都放在冰室裏保存著,這總不能不讓她下葬吧?
“小魚,是誰允許你在這種場合這麼跟我義父說話的?”高寒看了朗鶴軒一眼,指著小魚嗬斥。
“我有說錯嗎?老大去世這麼久,你們非要把她放在那麼冷的地方,不讓她安寧!”小魚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就要上去理論,被梁子漠拉了一把。
屬於第五妍媓的那二三十號人聽小魚這麼說,也都激動起來,整個大廳內鬧哄哄的。
“怎麼,你們還想造反不成?”高寒大聲喊了這麼一句,他手下的人立馬掏出槍,與第五妍媓的人拉開距離,第五妍媓的人也都拿出槍,隨時準備反擊。
兩班人馬互相用槍指著對方,形勢一觸即發,而剩下的幾十號人,則退到大廳邊緣,冷眼看著他們對峙。
高寒再次看了朗鶴軒一眼,見他半眯著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裏有了些底氣,神色也變得更加倨傲。“小魚,梁子漠,沒有了第五妍媓在,你們還打算做什麼?”
L組織裏麵等級分明,沒有足夠的能力和功績,是絕對沒有建立勢力的資格的。
而現在第五妍媓死了,她手下的人馬中又沒有能跟他分庭抗禮的人,所以能接收這支人馬的,隻能是他高寒。
現在老爺子對兩方人的衝突都沒有采取措施,那至少說明,老爺子已經默許他可以接收第五妍媓的人了。
而在此之前,小魚和梁子漠必須要死。
“高少,你這是打算做什麼?”梁子漠一手拉住小魚,抬頭看了看朗鶴軒,見他抬了抬眼皮子,才轉頭去看高寒。
高寒冷笑幾聲,從高座上慢慢走下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梁子漠身前,才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你們這是做什麼?”
說完抬手指了指他們身後的人。
這分明就是要把屎盆子往他們頭上扣!
以小魚的性格,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把甩開梁子漠的手,拿著槍抵在高寒頭上,惡狠狠地說:“高寒,我知道你早就對老大手下這些人有想法了,你最好老實告訴我,老大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高寒臉色一冷,毒蛇一樣的三角眼斜看著小魚,語氣倒是很平靜:“小魚,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就算小魚是第五妍媓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但是他拿槍指著高寒,那就是以下犯上,高寒完全是有理由處置小魚的。
梁子漠也被小魚的大膽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把小魚手裏的槍搶了下來。
“夠了。”朗鶴軒終於開口說話,耷拉著的眼皮子抬起來,一雙眼睛倒是不合年紀,異常地銳利。
朗鶴軒一說話,大廳裏對峙的兩撥人立馬收了槍,恭恭敬敬站好,連高寒都轉過身,麵對朗鶴軒低下頭。
不過神經大條的小魚一向是不會看人眼色的,就這會,竟然還敢開口說話:“鶴爺,老大她……”
“這件事情,我自然有分寸!”朗鶴軒掃了小魚一眼,想到自己一直看重的第五妍媓現在已經沒了,心裏又難受了幾分。
一看朗鶴軒的神態,高寒眼神一動,有些不滿。看這樣子,他對第五妍媓還是有幾分掛念啊!
“我已經決定了,三天後就給她舉辦葬禮。”朗鶴軒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像是瞬間老了好幾歲一樣。
小魚和梁子漠一聽,立馬單膝跪下,身後的人也都跟著跪下。梁子漠朗聲說:“代老大謝過鶴爺!”
話音剛落,二三十個人跟著一起喊,整個大廳裏回音縈繞。
藍千凝根本不知道自己原來的身體三天後就要被火化,此時還在別墅門口的草坪上曬著太陽,耳朵裏塞著耳機,隱隱還傳出陣陣鬼嚎。
依舊在樹底下處理公務的駱飛白皺了皺眉,也不知道藍千凝聽的是什麼音樂,他離得這麼遠都還能聽得見。
想了想,駱飛白還是站起來,走到藍千凝身邊,把她耳朵裏的耳機取下來。
“我擦,你做什麼!”正聽到高潮部分的藍千凝跳起來,一把搶回耳機,白了駱飛白一眼。
“聲音太大對耳朵不好。”駱飛白麵無表情地拿起播放器,把聲音調整到最合適的大小。
藍千凝劈手奪過,把音量調回去,然後把播放器放進褲子口袋,冷哼一聲:“關你屁事!”
駱飛白無奈:“千凝,聽我的。”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藍千凝毫不留情麵地吼回去。
這世界上能命令她的,還沒有幾個,而這其中絕對不會包括駱飛白。
“我是你丈夫。”駱飛白堅持,伸手讓藍千凝把播放器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