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眼神一厲,語氣陰沉地道:“也罷,既然不想走,那就別想走了。”說著,就開始挽袖子。
宇文昔雖然是賈琮帶大的,可動起手來跟他完全不是一個風格。仙君大人即便是打架,也是風淡雲輕、輕描淡寫的,舉手投足間不帶絲毫的煙火氣,將一個“仙”字體現得淋漓盡致;而身為魔帝的宇文昔卻是肉身強悍,更喜歡直接動拳頭肉搏,完全一派魔人風範。
“啊,仙君,大人,饒命啊,饒命啊!小女子也是被易仙君算計,請兩位大人聽我一言。我也是依附風·月寶鑒之後才知道,若要跟它分離開來,除了魂飛魄散,別無他途啊。易仙君更是將寶鑒禁錮在此處,讓我寸步難行。我,我真的沒辦法離開啊。”
說到這裏,她又含情脈脈地看著仙君大人,“本來,還有分魂奪舍一途,可前日仙君弄傷了人家的神魂,這條路也走不通了。大人,就容小女子就在此處吧,我在這裏動彈不得,絕不會打擾兩位大人修煉的。仙君大人……”
此時這女人還沒發現,她是怎麼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聽得最後一聲拐了好幾道彎兒的稱呼,仙君大人同魔帝陛下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這小腔調兒,也太滲人了。
膈應過後,宇文昔更感到怒不可遏,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雖然他家仙君不是那麼好勾搭的,但他看著礙眼又糟心啊!這女人,她是真不想活了啊!
於是,宇文昔也不再廢話,冷笑一聲拳頭就已經砸過去了。重新修煉以來,除了跟蟲兒練練手,他可還沒揍過人呢,這次就把癮給過了。
事實證明,即便隻有煉氣期,魔帝的拳頭也不是好受的。被風·月寶鑒困住動彈不得的警幻,即便有仙器護身,多挨幾拳也是要吐血的。她不斷的求饒,卻沒有絲毫用處,麵前的兩個男人都是鐵血心腸,對她的哀求聽而不聞。就連那傳說中心太軟的仙君,也隻是冷眼看著她挨打、受傷、吐血……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這裏這麼大的地方,留一塊小地方給人都不行麼……”警幻隻覺得宇文昔的拳頭越來越重,快要將她的五髒六腑砸碎了都,又噴出一口鮮血來,她慘笑一聲,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我等何辜啊?!就因為一個仙君,整個仙魔兩界都成了戰場,多少仙魔死於非命,多少人痛失所愛。最後,所有仙魔,更是跟著整個上界煙消雲散。我等底層仙魔何辜?何辜啊!”警幻瞪大眼睛,無神地哭訴道。確實,當年那場仙魔大戰對他們底層仙魔來說,是一場災難。
宇文昔無意間瞥見他家仙君的臉色有些變化,不由懊惱地將火氣發在出拳之上,隻區區兩圈便讓警幻再說不出話來,最後斷了氣息。
待他回身去看賈琮時,卻見他已走出殿外,目光微抬不知在想些什麼。
“蟲兒,那些閑話不必放在心上。自兩界聯手消滅妖界之後,仙魔早晚有一場大戰。你我二人不過是恰巧做了□□而已。你不必將之放在心上,當日即便不是你我,也總有別人。”
“我並非因她的話,而是冥冥中有種預感,怕是重建兩界的任務要砸到頭上了。也許,當初得到、煉化混沌珠,便注定了命運。但是……”隻要一想到要跟盤古一樣開天辟地,身化萬物什麼的,仙君大人就十分那啥疼。
他真沒有那麼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啊!
說起混沌珠,宇文昔也是一陣無言。那東西自成一界,倒真有可能形成新的上界,然後蟲兒開天辟地什麼的,他身化萬物什麼的……那一定適合悲傷的故事。這樣不好,不好!
不過魔帝陛下是挺沒心沒肺的,隻略一低沉旋即便又開朗起來,“那破珠子發育慢著呢,等它能獨立時,都不知是多少萬年之後了。那麼久遠的事,想它作甚。走,蟲兒,咱們去看看這裏有什麼好東西沒。”
仙君大人瞥他一眼,心中暗歎,這麼個小崽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養大的。得了,小魔崽子說得也沒錯,還不知道是多少萬年後的事,現在艸心也太早了點。隨即便將心中的負擔甩開,跟著他家小崽子尋寶去了。
所以說,這娃呀,誰養大的隨誰!
而在仙君大人識海中的混沌珠,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加快了旋轉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