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帆兒蒙到這裏,是想商量一下我們的作戰計劃,時間不等人,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打算,這次帶出來的三十幾位弟子都是我們蝴蝶穀的精銳,他們雖然經過一年多的刻苦訓練,卻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有些弟子甚至從小到大沒走出過蝴蝶穀,雖然說作戰總是難以避免傷亡,但是瑜姨希望能夠把傷亡減少到最低的程度。”
我頓時生出一頭冷汗!實在是疏忽了!差點就鑄成大錯。自從有了鄭思這一個妹子以來,我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把諸多重要的工作付諸腦後!今天幸虧幾位長者的提點,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謝謝瑜姨!謝謝大家!這次帆兒差點就鑄成大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不但要改,還必須牢牢記住這次教訓!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帆兒是少有的英才,還是缺乏經驗,要注意事有急緩,公私分明。”瑜姨把線人提供的長樂會據點的草圖放在桌上“為了方便稱呼,我們暫時把這座小島稱為長樂島吧。從圖上看,長樂島的麵積不大,但是地形險要,其中是兩麵懸崖,一麵是沼澤,一麵是港口,港口戒備森嚴,想從那裏上岸,那簡直是羊入虎口,有來無回。所以我們必須從剩下的這三麵選擇一條合適的通道。”
長樂會對據點的選址也是費盡了苦心,單看那百丈絕壁和陰森沼澤就讓人萌生退意。
“依我看,還是從東西兩麵的絕壁選擇一處攀登比較妥當。”北義指著地圖說道:“再怎麼說,我們蝴蝶穀也是來自於大山深處,每天進進出出都要和懸崖峭壁打交道,熟能生巧,這正是我們擅長的。”
南俠表示同意,補充道:“按照線人描述,西麵的懸崖比較易於攀爬,也比較低,節省體力。”
“要是在我們爬上懸崖之後被敵人發現,我們是否有能力和敵人周旋?”張嬸發表了不同的看法:“我認為從沼澤通過比較合適,沼澤林木蔥蔥便於隱蔽,體力消耗較小,受環境的限製,就算是被敵人發現硬拚也不至於吃大虧,因為在沼澤裏難以形成大規模的交鋒。”
“問題是沼澤人獸難行,就算你有絕頂的輕功,也難以進退自如,何況我們的那些弟子在輕功方麵更屬於弱項。莫非張姐有什麼特殊的技巧能夠克服沼澤的泥濘難行?”南俠皺眉問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沼澤,當我還是聽人說過沼澤的恐怖,一個人要是陷入沼澤裏,愈是掙紮就會沉得愈快,瞬間屍骨難尋。我仔細也研究過線人提供的資料,知道沼澤是最好最安全的行軍路線,但是我沒有任何的實際經驗來克服沼澤的殺機暗藏的凶險。
一時間張嬸笑了,瑜姨也笑了,而且笑得甚是歡暢,我們立刻明白,張嬸和瑜姨早有妙計在身。
“瑜姨別賣關子了!大家著急著呢。”
“是嗎!從漳州客棧到巨浪幫總舵,再到船上,我看你好像一點也沒有在意的樣子,一天到晚臉上都快滴出蜜來,還以為帆兒早就胸有成竹,勢在必得呢。”瑜姨又趁勢敲打了我一把:“知不知道你張嬸是哪裏的人啊?”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可不習慣隨意打聽別人的過去。和張嬸認識一年時間,我還從來沒有向張嬸打聽過這個問題,張嬸是哪裏人難道和克服沼澤的危險有著莫大的關係?
哦!我明白了!張嬸的家鄉一定是在某個沼澤多如牛毛的地方,生於斯,長於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經驗使張嬸有著克敵製勝的法寶。
“沼澤是很可怕,但是沼澤裏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的家鄉就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邊緣,那裏的人祖祖輩輩都依靠沼澤生存,無論男女老幼,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在沼澤裏來去自如。因為我們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工具,大家看看!”
張嬸早有準備,把一張圖樣攤在桌麵。說白了這套工具就是縮小版的竹筏,不過這種小竹筏的的確確能夠載人在沼澤裏自由行動。
離開瑜姨的船艙正想到甲板上吹吹海風,清醒一下頭腦,沒想到鄭思正在甲板上用火盆烘烤大家的衣物,我隻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以前總是幻想著和這位天下第二美人獨處的溫馨浪漫,沒想到隻是一個回合我就丟盔棄甲拜下陣來。
我渾身不自在的隨意坐在甲板上,身旁隻有鄭思默默無語地烤著衣服,一種壓抑的氣氛使人難以忍受。
炭火把她洗去脂粉裝扮的嬌顏映照得紅彤彤的,我回過頭看不出她臉色的變化,可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透明,還有一點點的迷惘:“很奇怪哩…難道孫前輩和周前輩也是官府的人?”
聽到鄭思漫無邊際的呢喃低語,我可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為什麼她會說南俠和北義會是官府的人呢?心中雖是覺得奇怪,卻不願開言驚擾她。此時鄭思臉上的表情竟然有著一種罕見的溫柔,那溫柔當中更有一股令人憐惜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