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波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盡顯慈父情懷與王者風範,令我敬佩不已。楊叔和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來到房間,大家寒暄問候之後,沈浩波拿著一隻小錦盒,嚴肅的站了起來,對所有人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請大家到這裏來,就是想請大家為媒為證,現在我把女兒沈欣許配給帆兒,這是藍兒的生辰八字和我們沈家的婚書,從現在起,藍兒就是你們江家的媳婦。你可以隨時帶她回蝴蝶穀,我沈浩波的一句話,比三媒六證,各種儀式管用!”
我畢恭畢敬的跪在沈浩波麵前,雙手接過錦盒,然後遞上早已準備好的聘禮,欣喜萬分的說道:“伯父!不對!嶽父!帆兒一定會讓藍兒幸福一輩子,保護她一輩子!帆兒定會掙來一副誥命,讓藍兒風風光光的嫁到蝴蝶穀!”
大家恭喜,賀喜的聲音此起彼伏,楊叔還有兩位長老卻是萬分的詫異,不時投來詢問的眼神,他們以為我答應了雷震堂的什麼條件,才讓沈浩波這麼爽快的同意藍藍出閣,他們本來以為明天早上還要和沈浩波討價還價一番,波黑周折,沒想到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完成了他們原本認為萬分艱巨的任務。
“藍兒天姿國色,萬裏無一,一舉一動都受到整個武林的矚目,希望大家對我們的婚事保密,免得多生枝節。嶽父,處理火藥遺留的差事是由刑部負責的嗎?”
“這件事是由刑部和武林仲裁人常天嶽負責,以武林仲裁人常天嶽為主,刑部湖廣清吏負責監督。”
“我們興師動眾的來雷震堂,也許整個武林為之側目,胡亂猜測的人肯定大有人在,嶽父可以放出風聲,說我們是為了處理雷震堂火藥遺留而來,反正這件事帆兒也準備攬到身上,現在我給常大人寫封信叫人送去,常大人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我對於這個嶽父還是有些顧慮,常天嶽是我的師叔的事還是暫時瞞著他比較合適,有些事隻能以後看情況再說了。
“帆兒準備把這件事攬在身上?聽說帆兒智計百出,難道心裏已經有了什麼好主意?”沈浩波見我願意為雷震堂出頭,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弟,三弟陪三位貴客好好聊聊!我和帆兒去見見陳大人。”
跟在嶽父的身後來到雷震堂的大堂,沈霆和那位中年人正陪著陳大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扯淡,一見到我們,兩人都站了起來,而這位陳大人則是傲慢的坐在椅子上,愛理不理的打了個招呼,都有點反客為主了。沈霆見我和他的父親一前一後的來到大堂,臉色頗為古怪。
“陳大人!讓您久候了!萬分抱歉!”
“沈堂主!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實在是朝廷三番五次的詢問這件事,百般催促,本官也是無可奈何啊,這次本官可不許沈堂主再找借口推脫了,刑部下達的最後通牒已經送到了本府,本官連夜到此,就是想抓緊時間告訴沈堂主,三天之內,必須給本官一個明了的答複,本官也好上報朝廷,萬萬不可在做拖延。”
“稟告陳大人,在下也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還請陳大人多多擔待,多多周旋,在下一定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雷震堂堂主沈浩波的身份,在江湖上那可是一方霸主,多少人一聽說雷震堂都是退避三舍,不敢招惹,沒想到在一個和我一樣五品的官員麵前這麼低聲下氣,百般退讓。
“沈堂主!別再拿這些場麵話來敷衍我。”陳大人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大喝一聲:“你們和黑域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你們自己的事,隻要你們不出人命官司,本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你說你們雷震堂憋屈,那本官的委屈和誰說去?反正再給你們最後三天時間,三天一過在不給本官一個交代,那本官就不客氣了!到時你們可別怨本官多有得罪。”陳大人一臉的陰笑,隨即放緩了嗓門,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其實本官也不想把雷震堂趕上絕路,大家可以有話好說,隻要你們雷震堂願意銷毀火藥,把你們雷震堂產業的六成交由黑域經營,那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嗎。”
看著沈浩波低聲下氣的讓人欺負,我心裏暗暗對自己說,姓陳的你死定了!看來該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陳大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雷震堂怎麼說當年也曾經追隨太祖皇帝征戰天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他們的產業都是當年太祖皇帝論功行賞時所賜予的,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的把這一份產業交由背叛師門的逆徒打理?天地君親師!無論是公是私都說不過去啊,再說了,陳大人以朝廷五品官員的身份,用一件小事為借口,逼迫雷震堂把太祖皇帝賜予的產業轉手他人,不怕落人以口實,不怕言官彈劾嗎?處理雷震堂遺留火藥的事是以武林仲裁人為主,你們湖廣清吏隻是負責監督,也輪不上你們到這裏指手畫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