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起了個小紅包的卡卡撩起搭在額前的碎發,眼皮上翻,試圖看到自己的傷口。c羅看他站在桌上,重心不穩暈暈倒倒的樣子,覺得滑稽又有趣,問:“卡卡,需不需要我給你吹吹呀?”
卡卡把手放下,碎發輕輕地落在額頭上。對葡萄牙人的意見哭笑不得的他指著放在一邊的醫療急救箱,無奈地問能不能用一下酒店給的工具。c羅靈機一動,把套房冰箱裏的冰塊敲碎,沾了些在手指上,抵著卡卡的額頭,“你看這樣是不是冰敷了?你可是第一個享受人工冰敷的人。”
“榮幸之至。”卡卡抿唇笑了,充分感受到額間傳來的絲絲冰涼。c羅在東南亞的行程不算輕鬆,但他仍然抽出這麼多時間陪自己出去散心,這讓卡卡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而且有一點一直讓他有些奇怪,那就是一向在媒體麵前形象不佳的葡萄牙人,在慈善活動上卻鮮少主動宣傳自己。就像這次東南亞之行,看上去也沒有提前和媒體通氣,酒店和活動場地的記者很少。
“cris,你為什麼不讓記者們報道你的慈善行動呢,這不是改善你形象的好機會嗎?”
c羅正樂嗬地用空出的一隻手抽出一根棉簽,在沾消腫的藥,聽見卡卡這話,他動作一頓,鼻子皺了皺,說:“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喜歡我的人自然會看清這些事,不喜歡我的人,你跟他們說什麼他們都還是不喜歡。”
他在這件事上意外地灑脫,帶著一點決絕的驕傲。卡卡也沒再說什麼,挺起臉配合c羅棉簽擦額頭的行動。棉簽頭按到卡卡的額頭上,基本有全覆蓋的效果,於是卡卡的腦袋上都彌漫著一股藥香味。c羅把家夥收拾好,又晃去給前台打電話叫晚飯。其實晚上本來有廣告商邀請他吃晚飯,不過那種場合c羅本來就不喜歡,更何況特殊時刻更應該多陪陪卡卡。
卡卡坐在桌上,第一時間聽到c羅的手機響起。他大聲提醒著葡萄牙人,對方卻讓他幫忙看看是誰打過來的,如果是多洛雷斯就幫他接一下。卡卡雙手撐住桌麵,身體前傾看向手機屏幕,頓時一愣,“cris,是一個叫christinacarlos的女孩。”
c羅迅速跑過來,拿起手機,又疾步走到落地窗前,才接起電話。卡卡遠遠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麼覺得有點落寞。c羅很快接完電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告訴卡卡晚餐很快就會送到。卡卡說好,一時之間不知該找什麼話題,氣氛有點尷尬。
“卡卡,你是不是好奇剛才打電話的人是誰?”c羅在桌旁坐下,一手隨意地搭在桌麵上。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提到這個問題,卡卡詫異地唔了一聲,順著話頭問是誰。
c羅摸了摸後腦勺,說:“前女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想跟我複合。她正好來東南亞拍廣告,聽說我在這兒,想約我見一麵。”
卡卡睜圓眼,脫口而出問:“那要不要把晚餐退掉?”
c羅大笑起來,手指摩挲著卡卡的栗發,“你認真的,卡卡?那是前女友,如果我想和她在一起,還分手幹什麼?當然要斷得幹幹淨淨。”
卡卡點頭表示明白,但有一件他一直沒有問出口的事情,恰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問出來:“cris,你是因為我,所以這段時間才沒有交新女友的嗎?”說完這話,他才意識到似乎有點歧義,可他也管不了這麼多,隻顧仔細觀察c羅的表情。
c羅看上去毫不介懷,擺擺手說怎麼會,還開玩笑道:“卡卡,你把我想得也太花花公子了吧。再說,我現在並不寂寞孤單啊。”
卡卡一怔,不由得想,難道c羅的意思是,有自己在所以不會孤獨嗎?他也說不出心裏什麼感受,就好像有一個彩色氣球在胸腔裏撐開來一樣,滿滿脹脹的。
晚餐被放在推車上推進屋裏,是印度尼西亞特色的髒鴨餐,酒店服務生特別提醒蘸醬吃味道會更好。隻見兩個大盤子裏各放半隻烤得焦黃的鴨子,襯著翠綠的芭蕉葉讓人一看就食欲大開,旁邊的小盤子裏還放著幾碟配置的小菜、水果和兩杯果汁,卡卡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人肯定吃不完。
c羅食指大動,把卡卡放到餐盤旁邊,示意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卡卡愣愣地站著,不知該往何處下口。c羅笑笑,戴上透明塑料手套捏住烤鴨的兩邊,用力一撕,被烤得香噴噴的鮮肉頓時顯露出來,溢出一股誘人的香味,也說不清是什麼香料混合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