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格斯的三個“thank”把c羅逼得麵子上非常掛不住,說得好像沒有卡卡他就是個愛哭愛鬧的小朋友一樣。不過他也不能跟吉格斯這樣的前輩發脾氣,隻能勉強“嗯”了一聲,說謝謝關心。
卡卡反倒很大方地上前一步,朝吉格斯微微俯身點頭,說:“吉格斯先生你好,謝謝你對cris的照顧和關心,希望將來也可以和你成為朋友。”
這話的落點雖然在“成為朋友”上,但吉格斯怎麼聽怎麼覺得卡卡是在以家人的身份感謝自己。不過,他和c羅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嗎?為何在媒體報道以前從未聽說過,甚至在半年前的歐冠上還對巴西人恨得不行,發誓要卷土重來ko掉他。
吉格斯一口答應,順便誇了卡卡兩句,反正說好話總是沒錯的。不過他沒想到的是,c羅聽了那些“年輕有為”“球技過人”之類的套話以後,居然比自己聽到誇獎還高興,對吉格斯展開一個喜悅而真誠的笑容,說:“沒錯,卡卡就是這麼厲害!”
看來以前媒體的報道沒錯,c羅果然有成為卡卡腦纏粉的傾向,隻是不知道這種傾向是怎麼在短時間內神奇產生的。感覺到氣氛古怪的吉格斯決定趕快溜走,反正隻要隊友心情變好,不再散發出陰鬱的氣息,就一切好說。
車裏的暖氣漸漸充盈以後,卡卡取下圍巾放到腿上,在擁擠的車流中說出一句讓c羅差點急刹車的話:“cris,我很抱歉。”
c羅忙搖頭表示並沒有,他才不想讓卡卡覺得忽然出現是種打擾呢:“卡卡,你沒有什麼需要抱歉的,你忽然出現在這裏看我比賽,我很高興。”
卡卡搖了搖頭,“不,我不是在說這個。”他隻這麼說了一句,然後便開始沉默,c羅問他,他也隻是說待會兒再談,話鋒一轉問:“你剛才應該是想進球的吧,為什麼沒有選擇遠射?”
“因為我想要變得成熟。”c羅放鬆的神情一下正經起來。卡卡看向他的側臉,雖然還透著一絲少年的稚氣,但麵龐棱角已越發堅毅起來。他忽然想到在塔樓上的相冊裏看見的c羅裏斯本競技時期的照片,總是板著張臉,也不愛看鏡頭,在同齡人之間顯得很早熟。
“其實,也許你的青訓同伴們會覺得你很早熟。”
c羅聽到這話,哈哈笑了起來,“一開始他們是會這麼覺得,但關係好了以後,會覺得我很孩子氣。”這似乎勾起了他的很多回憶,於是在開車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說青訓營時期發生的趣事。卡卡麵帶笑容地聽著,時不時搭兩句話。
車在別墅的車庫裏停下時,c羅正說到興起:“有一次我和三個隊友去裏斯本的市中心逛街,結果在地鐵站裏居然遇到搶匪。我那個時候很窮,錢被搶走之後,非常著急,所以我追上去和那個搶匪搏鬥……”
“什麼?!”卡卡皺眉,沒想到故事會從訓練場和宿舍的小打小鬧演變成和劫匪搏鬥。
“哦對了,有兩個人飛快地跑開了,還有一個留下來跟我一起,最後我們還把錢搶回來了!”c羅顯然把這件事看作他的光輝事跡之一,講的時候神采飛揚,還一臉求誇獎。
卡卡卻停下腳步,拉起他的手,認真地說:“以後別這樣了。”
c羅挑起嘴角,“怎麼會呢,我現在連自己出去逛街都很少了,更不用說被搶。而且我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窮小子了!”
卡卡“嗯”了一聲,舉起圍巾從c羅的腦後繞過去,鬆鬆地圍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靠近,額頭抵住額頭。忽如其來的親密讓c羅有點無所適從,他眨了眨眼,感覺卡卡的睫毛似乎都要挨到自己的皮膚了,“怎麼了嗎?”
“我很想早點認識你。”卡卡閉上眼,腦海裏閃過自己還是8厘米的時候,跟葡萄牙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其實對方的照顧都很笨拙,笨拙但細心。他也許不是最好的那個,但他一直在努力做到最好,無論是對朋友、家人,還是對足球。他的經曆也許和許多從貧民窟裏走出來的球星相似,但卻沒有人像他一樣,成名以後還一直對足球保持高昂的熱情和鬥誌,目標隻有更好、更好!說起來就是一句話——不忘初心。所以,卡卡其實很想回到最初的源頭去看看,到美麗的小島馬德拉去……
淡淡的一句“很想早點認識你”完全擊中了c羅的紅心,他握住卡卡的肩膀,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臉紅脖子粗地說:“卡卡,你忽然這麼深情是犯規的。”
卡卡搖頭,“還有,我剛才在車上說抱歉,是因為在你得知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旁。”
提到這件事,c羅全身都僵硬了一下,他閉上眼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才說:“不,卡卡,這不是你的錯。我父親酗酒嚴重,他的肝早就損壞到一種可怕的地步,先前住院的時候,家裏人都有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