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郡主美貌傾國,前次皇後娘娘的千秋誕上本宮隻看到郡主的絕世舞姿,卻沒有看清容貌,如今細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啊!”她說著走過來,伸出纖細的手勾起辰絮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這麼個美人兒,真是我見猶憐啊!”
“貴妃娘娘過譽了。”辰絮的眼睛始終看著地麵,她不想惹麻煩,馮貴妃目前的勢力強大,也不是她一個郡主能夠招架的。
“娘娘,不知您這是前往何處?”景含幽急忙過來,不著痕跡地將辰絮護到了自己身後,挑起了別的話題。
馮貴妃收回自己的手,看著景含幽如此架勢,笑得甜美,“柔嘉,宮裏傳言你和順恩郡主的關係可是不尋常啊。本宮原本也不信。都是女子,豈非有違陰陽之道?可是看你如今這個樣子,本宮可真是有些信了。柔嘉啊,你是皇後娘娘的嫡出公主,將來必定要匹配一國君主做皇後母儀天下的。這等醜事若是被你未來的夫君知道,哎呀呀,想來都覺得後怕呢。”
景含幽聽了神色不變。“多謝貴妃娘娘教誨,柔嘉今後一定注意言行。”
馮貴妃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她看著景含幽身後的辰絮,“順恩郡主,本宮有一事相求,不知郡主是否願意幫忙啊?”
辰絮垂眸道:“辰絮但憑娘娘吩咐。”
“西雲皇族是本宮的母家。前幾日西雲太子來朝,想看易國的歌舞。本宮想著郡主舞姿絕倫,可否願意為本宮跳上一曲,也算完成西雲太子的心願了。”馮貴妃的笑容裏露出一抹精光。
辰絮沒有說話,因為她麵前的景含幽已經開口了。“貴妃娘娘,辰絮是父皇欽封的順恩郡主,不是易國的舞姬。西雲太子如果想看易國歌舞,柔嘉願意尋找數名舞姬獻舞,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馮貴妃一聽冷下臉來。“說起來果然是皇後娘娘的麵子大啊,郡主願意為皇後娘娘獻舞,卻不願為本宮獻舞。也罷,誰讓本宮隻是一個妃子呢?連個亡國之人都看不上了。”
辰絮的手絞緊了手裏的帕子,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她在權衡,去獻舞無非就是再丟一次臉,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可是,這種犧牲是否有意義?她抬起頭,拉了景含幽一下,剛要說話,卻被景含幽反手拉住。
“謝娘娘體恤,柔嘉定會為娘娘尋找優秀舞姬,這兩日就送過來。”說著拉住辰絮強行帶她離開了。
馮貴妃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眼眸微眯,“柔嘉倒是真不給本宮麵子啊!”
豐成公主道:“母妃,她最心疼那個易迦辰絮了。您忘了,上次兒臣跟你說過,她因為易迦辰絮用葉子威脅兒臣的事。”
馮貴妃拍了拍女兒的手,“豐成,你放心,本宮一定會把這筆賬討回來!”
“你何必開罪她?”回到羽煙宮,景含幽才放開一直緊緊拉住的手臂。辰絮被她拉得疼了,一邊揉著手臂一邊問。
“我說過我可以護住你。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受辱?”
辰絮抬眼,目光中多了一絲糾結之色。“我看馮貴妃的樣子,這件事不會輕易了結。”
“我管她做什麼?橫豎她不敢動我。倒是你,”景含幽將她拉到懷裏,“最近一段日子少出門,有什麼事都等我在宮裏的時候再說。”
“她若是想對付我,留在羽煙宮就可以躲得過嗎?含幽,你放心,我說過,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辰絮勉強笑了笑,卻看得景含幽更加心疼。
兩天後,景含幽找了數名舞姬送去了馮貴妃所居住的椒蘭殿。然而很快就傳來消息,說馮貴妃不滿舞姬的舞蹈,全部打了出去。
“她這是在拿舞姬撒氣呢。”辰絮聽到消息後說。
“反正我答應她的事做完了,她滿意不滿意是她的事,我卻不會再理會。”她抱著辰絮纖細的腰,“怎麼又瘦了?”
“與其整天關心我的胖瘦,不如去關心一下恩康公主。聽說今早恩康公主昏倒了,你也沒去看看。”
景含幽聞言歎氣道:“大姐的宮女淺碧被西雲太子馮業強行……聽說今早發現已經懸梁自盡了。”她頓了一下,“淺碧是和大姐從小一起長大的,始終在大姐身邊不離不棄。大姐早就把淺碧看成妹妹一般,如今出了這等事,讓大姐如何接受?”
辰絮聽了這事也驚訝得微張了嘴。“竟然會發生這等事?看來馮業也是個酒色之徒,恩康公主嫁過去未必會幸福。”
“公主和親,曆來嫁的都是一個國家,而非一個男人。”景含幽這話說出來竟然是無限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