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它的道行估計是怕被陰差發現難逃罷了,它現今未煉成妖形隻是一團未成氣候的邪煞毒氣,若是食了已死之人精魂,陰差上來抓不到魂魄鬧到冥界去,它是招惹不起的。”
“這樣鑽個空子,吸點病弱之人的精氣,就算有人受不住病亡,也是他命之所至,那一點微妙的時辰差,想必也被冥界糊弄過去了。”
我恍然大悟道:“等他有那個道行吃了健康之人的精魂,占了他的身子,那人又陽壽未盡陰差也不會上來拿魂。待到陽壽盡陰差發現時,它早已修煉成形,有能力逃脫,陰差也奈何不了它是不是?”
臨淵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我不禁有些得意,我學道法不認真,可這些上的東西也是略微有些涉及的嘛!
看著軍軍唇色漸有些紅潤,我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沒那麼燙了,我關切問臨淵道:“軍軍需要事半丸嗎?”
“你帶了嗎?”臨淵頭也不抬道,雙手在軍軍身上按捏著。我看得出他按捏的那幾處均是道門中修行所用,用來培元正氣、運氣通竅的。
不禁好奇道:“臨淵,你是師從哪門哪派的,看你所使的都是道門正宗。”
臨淵手下一滯,微垂下的幾縷墨絲擋住半邊臉看不出臉色,低垂的眼眸不知是何想法,我想應該是不想說。
我這人素來不是刨根究底之人,方才也是興之所至隨口這麼一問,他既不願說我也不會強求。我跳下床道:“我去拿事半丸。”
“多謝。”不知是謝我跑了一趟腿還是謝我製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用了事半丸後,軍軍看上去已經好多了,亦是安穩睡去。漢子兩夫妻對我們雖半信半疑但看軍軍臉色有所好轉總算略微放心。
臨淵提出往別家去看看,根據之前的約定漢子自然是提出要跟著的。
我以為臨淵會以他兒子的事情,提出恢複自由,沒想到臨淵倒是十分樂意讓他跟著,我百思不得其解。瞅瞅身後身形高大的漢子,低聲問臨淵道:“臨淵,他這樣跟著不會礙事嗎?”
臨淵熟門熟路的轉進一條巷子,微微一笑道:“不礙事。”
我正想再問他,卻被巷子裏傳來的哀樂吸引了注意力。
一眼望去素白的喪幡掛在靈堂前,穿著喪服的親友神情哀迷。走得近了我望了一眼殃榜,原是一名叫朱長茂的男子,四十左右的年齡。
朱長茂,我記起來了,我方才瞥了一眼就是那名冊上最近去世的那個人。臨淵走近對跪在一旁的孝子親眷道:“我與朱大哥曾有一麵之緣,聞此噩耗特來吊唁,能否讓我進去上柱香。”
一旁的孝子親眷表情略有些懷疑,眼睛卻不斷打量著我們身後一身官服的大漢。
原來臨淵打的是這個主意,有官府的人在,朱家人自然不會特別懷疑我們,我上前一步道:“我這個大哥素來欽佩朱大哥人品,特地趕來隻為見朱大哥最後一麵,還望你們成全。”
親眷等人看我說的真誠,又見有官府之人不疑有他,便起身將我們帶進去。
一旁的大漢皺著眉雖對我們的行為表示懷疑倒也沒說什麼,隨後跟了進來。
親眷將我們帶到牌位前便離開了,臨淵點起一炷香恭恭敬敬的朝著牌位鞠了個躬,將香插進去後,這才四處看了下。
因為將近午飯時間,靈堂內也沒什麼人,臨淵趁機往牌位後而去。
“你...”大漢反應過來準備製止他,我迅速站到他眼前道:“捕爺,我們還沒上香,來了也要表示一點敬意。”
大漢已有些薄怒,壓低聲音道:“你們到底要幹嘛?我看你們不是來吊唁這麼簡單。”說著便要往後頭去,我索性攔在他跟前,這是在別人家裏大漢不清楚情況一時也不會張揚起來。
大漢見我又攔住他,怒目一眯就要向我擒來。幸好此時臨淵已出來,我狼狽的一閃身,堪堪躲過順勢往牌位前捏了一炷香點起道:“捕爺,逝者為大。”
大漢瞟了眼我遞到他眼前的香,肅目盯著臨淵,見他一臉無異又確實沒聽到什麼動靜,這才接過我手中的香敬了。
我見臨淵已是一臉了然的表情,看來他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此地我們上完香後便可離開。
出來後大漢一路緊盯著我們,看的出對我們頗為懷疑。隻是我們並未在朱家鬧出什麼動靜,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我們。他如此緊盯,我也不好問臨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