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救你啊!”我衝他喊道。
臨淵眼色清淡透著些許莫名其妙,倒是一旁的千寵姑娘聞言輕笑了聲,嗓音清泠,眉眼微展似冬日裏的一朵霜花,清冷上點著幾許豔麗,一時閃了我的眼。
她轉向臨淵,眼神中有含著化不開的喜愛,極自然的伸手拂向他的鬢角道:“今日匆忙,未有時間與你詳談,我與你說的地方你可記下了,記得一定來找我好嗎?”
我震驚了,二人這是何情況?
進展神速啊!
臨淵亦應聲點頭,望向千寵的眼神溫和,完全不似以往的疏離,令我大為驚詫。
欄前兩位玉人一墨一白相視而立,如美玉無雙,又似黑白棋局玲瓏,美的就像盛春時節的無邊光景。
一旁花姐的讚歎聲此起彼伏,真是一對玉人好登對啊,真的好美啊,美的連我都春心大動了呢。
我在心裏默默點頭,若是論美貌兩個人真是絕頂相配,不怪這些人犯花癡。
臨淵應了千寵姑娘便下樓而來,經過我略一點頭算是招呼後徑直出門,我趕緊跟上去。
看著臨淵背影心中大為感慨,真是風儀絕佳,難怪千寵姑娘垂青,長得美就是有優勢。
“你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呢?”臨淵頓下腳步,回身道。
“你可知今日之事讓多少城中男子豔羨?”我闊步上前到他身側,“千寵姑娘竟對你親睞有加,長得美就是不一樣啊。”
“什麼豔羨,她不是那種人!”一句冷言截斷我的話音。
我一怔,未意料到臨淵會動氣,他臉色有慍意,似並不開心我的詞措,是因為千寵姑娘?
我略顯尷尬的解釋:“臨淵,我方才所言並無輕浮之意,隻是感慨鮮有人能得千寵姑娘的青睞。”
臨淵斂眸覆下了濃濃的不快,似也意識到方才失言,低道了一句:“我們並非你所想象的那種關係。”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悻悻往回走,有些莫名其妙。
摸摸袋中銀兩,算了改日再給,今日是不去碰他的冷釘子了。
難得有錢有閑,我在家中逍遙了半日。
第二天才上客似雲來找臨淵,不想被告知他已出門。
據小二所指方向,我斷定他應是去衙門,想必昨日之事因千寵姑娘中斷,今日又去走一遭。
不知他去衙門所為何事,徐公子之事已了,就差幾次事半丸即可。
許是有別的事,我心中疑惑也去看看,順便把錢給他。
一拐彎衙門就在前頭,不意外臨淵出現在視線裏。
“臨淵。”我出聲喚他。
他轉身臉色如常,看來已不計較我昨日魯莽之話。
“你去衙門做什麼?”我跑上前。
“問些事情?”
“與徐公子有關?”我思來想去隻有這個可能。
見他點點頭,我更加疑惑:“徐公子不是已經治好,和衙門又有何牽連?”
“是關於那妖物。”
妖物,我更想不通了:“這和衙門有何關係?要抓它,用事半丸引出來多省事。”
臨淵不置可否,轉而問我:“你找我所為何事?”
對了,一打岔差點忘了,我將錢遞給他道:“喏!這是徐府酬勞,分你一半。”
我想了想又從裏頭拿了些銀子出來:“昨日以為你被衙差抓走打探用了些,闖尋芳樓救你又給了些花姐,這可得算在你那份,所以這些給你。”我衝他晃了晃錢袋子。
臨淵輕撇了眼,毫不在意道:“我不需要,都給你。”
我撇撇嘴將錢塞到他手裏道:“親兄弟明算賬,我們既要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這些可要清清楚楚的,各人心裏才敞亮。再說了,我可不想欠你的。”
臨淵見我堅決,遂也作罷接受了這包銀子。
“這樣才對嘛,合作愉快喲!”
我雀躍的看臨淵轉身上台階,隻見他徑直便將那包錢遞給了衙役:“煩請通傳一聲,我想申請查閱死亡人口名錄。”
我的愉快戛然而止,像還未到山頂便被人狠扔下,揉踏,碾碎,挫骨揚灰。
一股氣憋悶在胸口,無法紆解。
這可是三十多兩啊,整整三十多兩啊!可以買多少桂漿,多少麵呀!
我痛心疾首啊!早知道還不如便宜我啊!
就為了看個名錄!你隻要給我十兩,我保證從衙門裏完完整整的偷出來給他。
衙役激動的聲音都抖了:“這個名錄…自然是有的。你…你且隨我來。”
在如此巨款前,沒有人會拒絕。
我懷著一心窩的痛,艱難的不再去計較那銀子,花了這麼多錢,看你到底在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