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入骨髓了,若是剛回來就解,還能來得及。”楚阡陌咬著內唇,內心翻江倒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間掐算的如此之精準。
那溫氏和溫蝶哪能走的遠,本是就貼在屋子門上等消息的,自然是聽見了楚阡陌的話,緊咬著內唇,不敢哭出聲來,怕是再那麼一鬧,連溫玉清的最後一麵也是見不到了。
溫玉清微微睜開眼睛,想擠出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那嘴唇已經是烏紫之色,眼眶子一忽之間,就深深陷了進去。
“父親,是何人所為?”那溫初隻把兩排牙咬的咯咯作響,拳頭緊緊砸在榻架子之上,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溫玉清閉了閉眼睛,把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一遍,再閉了閉眼睛,那眼窩下是一行清淚,“初兒,蝶兒,好好……孝順你娘,好好……侍奉王妃,不要給爹報仇。”
說完這些話,好似已經用了他最後的力氣,再閉上眼睛,半晌都沒睜開。
待再睜開眼睛,隻深情款款地望著溫氏。
“我們先出去吧。”楚阡陌拉了溫初、溫蝶,把那人生中最後的時間,留給了溫氏夫婦。
待屋子裏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玉清!”那溫初的眼底已是猩紅之色,“倉啷”一聲拔了腰間寶劍,轉身就走。
卻被楚阡陌一把拉住。
“王妃,雖是父親不許溫初報仇,但是如果此仇不報,我不配做男兒!”溫初雙膝跪倒在楚阡陌麵前,磕了個頭,算是謝過楚阡陌救命和信任之恩。
“你相信本王妃嗎?”楚阡陌死死拽住溫初的胳膊,眼底閃過一抹凜然寒光。
這一次,張國全把每一步都精算如此,這板子是皇上打的,若是說這板子上有毒,就是對皇權的褻瀆和質疑,皇宮內院,本就是個偷天換日的地方,若是追查下去,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那板子上的毒發作時間,還有和創傷藥起反應的時間,算的恰到好處,就是要置人於死地,絲毫後路都沒有留,又是何其陰毒。
溫玉清當初是因她入得宮,針對溫玉清,就是針對她!她必定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卻不能讓溫初就這麼去了,以他的武功和能力,不是沒有可能殺得了張國全,甚至憑著他的手段,也可能讓張國全死的苦不堪言。
但是那樣,溫初就成了汐康的罪人,麵臨牢獄之災,索命之刑。憑什麼!?
“自然是信的。”溫初一張小臉兒煞白,卻是咬著牙用力點了點頭。
“我必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楚阡陌一字一頓,眼含譏誚,“可你卻是不能再出事了,否則你的母親和妹妹便再無依靠之人了。”
良久,溫初再次雙膝跪地,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王妃的大恩大德,溫初永生難忘,必誓死效忠王妃。”
處理了溫玉清的後事,楚阡陌怕溫氏想不開,準了溫初溫蝶兩天假,在家陪陪母親,她才回了承乾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