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沈佑安說道:“我今天聽說秦家那小子要和酈乾的人見麵,特意問過他到底是誰。你在酈城鬧得滿城風雨的,搞設計的都知道有一個沈鷗,電視都上了,我女婿是誰,我還能不知道?”
沈鷗自己忘記了。
她以為沈佑安根本就不關心她這個女兒,她隻記得自己沒跟家裏人說過,卻沒想到,沈佑安其實也在關注著她。
她是上過新聞,但並不是在那種電視台的新聞裏,大部分的新聞,其實都在網絡上,沈佑安沒有上網的習慣,所以她也以為他不會知道。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心裏湧過了一點點的感動。
從前沈佑安逼著她嫁給甄永皓的時候,她覺得這個父親一點也不通情理。那時候,曹曼麗也剛剛生下了沈昊宸,沈佑安老來得子,寵溺得很,所以沈鷗離家的時候,也是義無反顧,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也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家了。
現在沈佑安就坐在她麵前,她忽然就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沈佑安抱著她和沈清,一邊一個坐在他腿上講故事的情景了。
很久以前,他曾經也是一個好爸爸,他有兩個粉妝玉琢的女兒,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沈鷗所有的秘密忽然都被窺破,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佑安又繼續說道:“秦家小子本來說從我這裏走了再去見項容錚,我叫他直接約到我們家來的。”
沈鷗繼續低著頭不說話。沈佑安的話,一句一句都戳在她心裏,戳得生疼。
“我就是特意叫他來的,當著他的麵,我已經透露出很中意秦家小子的意思了,我就想看看他怎麼說。”
結果,讓他失望了,項容錚什麼都沒說,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樣的表現,在沈佑安看來,簡直是不可饒恕。
“但凡他還對你有那麼絲毫的情義,或者他還有那麼一點男人的擔當,他就應該當麵表現出來。可是他沒有,他也就是借著最後上洗手間的時候,才跟你說上幾句話而已,是不是?”
沈鷗的心裏悶悶地痛,她已經明白了,爸爸這就是在加深她的絕望。
其實她對於項容錚已經夠絕望的了,每次一想到他都是痛的。
她恨項容錚。
沈佑安的筷子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我覺得姓秦那小子還行,你如果還念在我們之間有點所謂的親情,你就認真考慮一下。”
認真考慮自己的婚事,沈鷗最近一兩年恐怕是不能。
而且,再怎麼說,也不能是秦天。
畢竟,秦天中意的人,應該是沈清啊!
不過,現在沈清的婚都還沒離呢,如果現在就開始聊再婚的事,也不合適。
她眼珠子一轉,想了個主意出來,問道:“爸,那你是覺得,秦天給你做女婿還不錯了?”
沈佑安看了她一眼,“要是擱以前,我覺得不怎麼樣。秦家家底比起我們來,到底還是差了一點,所以你以前,年紀正好,風華正茂的時候,我根本不會考慮。”
他有點痛心疾首,“可你自己把自己折騰到這種地步了,而且還離了個婚回來,你又不肯嫁給甄永皓,那不就隻能打折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