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鷗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怎麼了?”
沈清抿了抿嘴唇,“我覺得吧,跟那個霍士誠比的話,是強多了,你嫁得沒錯。如果一開始就是他的話,我想爸爸應該也不會那麼反對的……”
沈鷗扯了扯嘴角,“反正婚也已經離了,那叫前夫,前夫,都已經前了,跟你前夫一樣,現在說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了。”
沈清問道:“那沒有更多的可能了嗎,比如複婚什麼的?依我看,他都肯來幫你出庭作證,也沒有那麼糟,並沒有到不可原諒的地步。”
那是因為沈清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前的事,也不知道以前沈鷗流產,含著眼淚埋葬自己連世界都沒來得及看的孩子。
她隻看見現在他看起來還算正常的時候,所以覺得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沈清就是這麼一個心軟到幾乎沒有原則的人,所以才被曹愷飛給欺負到這個地步的。
沈鷗不理會她的建議,隻說道:“他今天肯來,那是一筆交易而已,別把他給想得太高尚。”
沈清有些擔憂,但又好奇,忍不住問:“什麼交易?”
沈鷗總不能告訴姐姐,自己跑去跟項容錚睡了一晚上。
她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咳嗽了一聲,抬手看了一下表,轉移了話題,“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進去吧。”
很快人就差不多已經到齊了,沈清坐到了原告席上,曹愷飛也到場了,坐在被告席上,與沈清遙遙相望。
這是從沈清半夜爬窗戶離開曹家以後,曹愷飛第一次見到她。
他心裏早就對沈清窩著極大的一團火,沈清這麼一個毫無原則地順從了他三年的女人,居然有一天,開始跟他對著幹了,而且還叫他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居然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
曹愷飛越想越氣,伸手指著沈清的鼻子,“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也不知道在外麵受了什麼野男人的蠱惑,半夜跟人私奔出去了,倒還好意思到這裏來起訴我,還妄想瓜分我們家的財產!”
他說得義憤填膺,“你知道麼,你這樣的女人,要是放在以前,是要被拉出去浸豬籠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婦道,什麼叫旺夫!”
沈清被他給教訓習慣了,一時手足無措,隻把一雙手在桌子下麵絞來絞去的,十個指頭都快打結了,也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天氣明明不熱,但是沈清的額頭上有點亮晶晶的,都冒出細密的汗來了。
沈鷗都看不下去了,輕輕叫她,“沈清,沈清!”
沈清聽見了她的聲音,連忙看了過去。
沈鷗給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轉向了曹愷飛,“曹先生,大清早就已經亡了,你那遺老遺少的那一套,還是先收起來吧!”
沈清得了她的鼓勵,稍微安靜下來了一點。
在來之前,沈鷗就已經給她說過好幾遍了,叫她見到曹愷飛的時候,千萬不要慌,她又沒有做過虧心事,問心無愧的,有什麼好慌的?什麼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就是照著程序,按部就班地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