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鷗咬著牙,狠狠地罵了一句,“死流氓!”
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項容錚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婆啊,你這床已經很舊了,而且還是木的,都有點斑駁掉漆了。年頭太久的木頭容易腐朽生蟲,不利於身體健康……”
他這麼一說,兩個送床過來的師傅一邊打開外箱包裝開始組裝床,一邊連聲附和,“就是就是,這位老板說得很有道理哦!你們家住著這麼好的房子,床也是要換張好的啦!”
所以到頭來,還是他有理,自己還得感謝他了?
沈鷗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這張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床,就這麼被人移開,然後替換上了新的床,最後把舊床直接拆解,然後拿走了?
送床的師傅,還有牆漆師傅很快就幹完活下樓了,項容錚一臉愉快地打開窗戶,呼吸了一下外麵的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啊,今天真是神清氣爽啊!”
神清氣爽你個大頭鬼啊!沈鷗都快被他氣得氣滯血瘀脈象紊亂了。
沈鷗站在那裏直翻白眼,這時候馮媽上樓來了,在外麵敲門,“二小姐,二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哦,她姐姐沈清來了。
沈鷗連忙披了件外套下樓,這時候見沈鷗穿了一件夾棉的旗袍,正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今天挽了一個精致的發髻,化了妝,腳上踩著一雙緞麵的高跟鞋,進門的那一刻,沈鷗看得愣了一下。
果然還是姐姐比較像個知書達理的大小姐,隻可惜,遇人不淑。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實在比先前剛剛從曹家逃出來的時候要好太多太多了。
沈鷗下樓來,叫了一聲,“姐姐!”
沈鷗抬頭看見她,連忙上前來,拉住她的胳膊,左看右看,“小鷗,你這段時間……還好麼?”
她有很多事情都想問,但是抬頭看見後麵跟著下樓來的項容錚,又把話生生都給憋下去了。
到底隻要妹妹還好好的站在她麵前,就一切都不算什麼大事了。
這段時間,她也沒怎麼見到甄永皓,估計他也受了些打擊,心情不大好罷。
今天曹曼麗也聽說了沈清要回來,因此連幾位太太叫她去打牌她都沒有去,特意留在了家裏。
見沈清來了,一臉的假笑迎上去,“哎呀,小清回來了,快坐,快坐!馮媽,快沏茶,沏好茶!”
她一麵說著,一麵親自去拿果盤,一副貴客來了的樣子。
她這樣一來,沈清立馬就有些拘束起來。
沈鷗已經看出來了,她看了一眼曹曼麗,“曹姨,您不用費心。我姐姐明明是自家人,回娘家看看來著,怎麼倒好像客氣得跟待客一樣?自己家裏,我姐姐想吃什麼就自己拿了,不用麻煩您。”
沈佑安平素是不大把這些小事放在眼裏的,本來曹曼麗這麼殷勤張羅,他一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叫沈鷗一說出來,他也覺得曹曼麗的表現有點太過了。
他輕輕咳了一聲,“曼麗,你也坐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