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有點過意不去,不想妹妹為著自己的事繼續背鍋。她遲疑著,“要不,你現在先別回去了,免得又被爸爸罵……”
沈鷗卻怕姐姐受委屈,安撫她,“沒事,你放心好了,反正我臉皮厚。罵我幾句又不會少塊肉,你就放心吧!”
她其實是想著,如果這時候沈佑安身邊還有別人,沈清一個人回去,可能還搞不定,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落人口舌。她在身邊陪著,反正什麼事都由她來扛著,她是虱子多了不癢,也不差再多被說幾句。
項容錚送了她們姐妹兩個回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沈鷗回頭跟項容錚說道:“爸爸可能有話要跟我們說,你先上樓吧。”
沈家的家事而已,不管是訓斥她們姐妹倆也好,說什麼別的話也好,倒沒必要讓他也跟在這裏聽著,憑添尷尬。
項容錚抿了一下嘴唇,笑了,俯身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心疼我,不想讓我一起挨罵麼?”
這人的自戀,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沈鷗翻了個白眼沒理他,項容錚於是心滿意足地上樓去了,自己回到沈鷗的房間裏去休息了。
沈佑安不在客廳,兩姐妹互相看了一眼,於是到書房裏去找他。
果然,等她們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裏的時候,看見沈佑安在書房裏麵坐著,麵前放著一隻紫砂茶杯,聽見她們兩個人推門進來,連頭都沒抬一下。
兩姐妹在書房裏站了足有五分鍾,沈佑安才慢慢地抬起頭來,胡子動了動,“還知道回來了?”
沈鷗比沈清要皮實多了,她滿臉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要回來的,爸爸叫我們,怎麼可能不馬上回來?”
沈佑安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倒好意思說,我的話,你什麼時候聽過?”
沈鷗一臉的無辜,“我一向都最聽爸爸的話了。”
“你……”
沈佑安被她給氣得一愣一愣的,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茶杯,正沒什麼東西拿來解氣,於是一把抓起茶杯,朝著牆壁“嘭”的一下給摔了出去。
用了多年的茶杯,就這麼撞到了牆上,摔碎了。
曹曼麗這時候正在屋裏看電視,她早就聽見傭人說了,說沈佑安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也沒過去打擾,生怕他把火發到自己身上。
聽見兩姐妹回來,又進了書房,也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看。
她趴在牆邊上,就聽見裏麵“咣當”的一聲,接著就聽見器具碎裂的聲音,知道是什麼東西給摔碎了。
她了解沈佑安的脾氣,定是很生氣,發很大火的時候,才會摔東西。
剛才的節目,她也看到了,心裏有數,自己又悄悄地回房間了。
沈佑安摔了個茶杯,兩姐妹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屋子裏一時間靜得隻聽見杯子的碎片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沈佑安自言自語道:“成天就知道胡鬧,這種給人挖坑的破節目也去上,真是家醜生怕別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