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鷗在他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的首肯，項容錚還是有點激動，緊緊地摟著她，“很久以前，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覺得就這樣，一個人過完這一生也無妨。後來有了你，是我生命中的意外之喜。”
“我想了無數次，如果當初，沒有項浩然製造的那個意外，那麼現在，你會在哪裏？我不敢想象沒有你出現過的生活，那樣的我，大概就是白來這人世一遭了。”
他輕歎了一聲，又像是在自己開導自己，“也或許……沒有那麼多如果。從你離開禹城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我們會相遇。所有的巧合都疊加在一起，那得多小的概率，你才能遇見我，但是你還是讓我給找到了。沈鷗，這就是注定，你注定會是我的。”
夜已經深了。
沈鷗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萬家燈火。
項容錚牽著她的手，慢慢地從大廈裏麵走了出來，橘黃色的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給拉得很長很長。
沈鷗的手指纖細而清涼，項容錚握著她的手，都忍不住皺眉，“別人都說懷了孩子的人體熱，怎麼你的手還是涼的？”
沈鷗歪著頭看他，一臉“我怎麼知道”的表情，項容錚也無奈，隻得把她的小手包裹在他寬大的手掌心裏。
項容錚的車就停在樓下，兩個人走到停車場，項容錚替她拉開了車門。
沈鷗坐上去，然後項容錚發動了車，看著街邊的樹木一排一排地倒退過去，沈鷗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從前她的甄永皓走過無數遍的路，在這一刻，似乎全部都開始模糊起來。
沈鷗側頭看著身邊開車的人，男人覺察到了她的目光，於是也微微地側目，報以一個溫情的微笑。
沈鷗忽然覺得，這樣才是生活，才像她想象中的樣子。
過去的無數次，再多次，和甄永皓一起走過的路，她都開始記憶模糊。唯有和項容錚一起走過的路，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好像烙印在了腦子裏一樣，閉上眼睛一想，根本不用費什麼勁，所有的畫麵都清晰地在腦海裏播放出來。
二十幾年的陪伴，在這幾個月的接觸下，就已經土崩瓦解。
第二天沈鷗果然起得晚了，懷了孩子的人，到底還是有點兒嗜睡。早上鬧鍾響起的時候，她順手給按掉了，然後一合眼，就睡過了。
項容錚其實是醒著的，但是想叫她多睡一刻，因此也沒有叫她。
沈鷗一爬起來，看時間已經晚了，匆匆地爬起來洗漱，很快地吃了個早餐，就往公司去了。
一到公司，看見自己辦公室的門開著，她走進去，“沈清，早上沒什麼事吧？”
沈清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眨了眨眼睛。
沈鷗愣了一下，這時候才看到，辦公室裏不光是有沈清和薑汐兩個人在，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沈鷗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覺得有點尷尬，“那個……永皓啊，你怎麼來了？你有事的話，直接打電話就行了，或者跟薑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