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麼沉重的真相,開始慢慢地揭開了神秘的一角。沈鷗語氣也有些沉重,“那麼,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到底是誰害死他們的,爸,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落在沈佑安的耳朵裏,他半天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更久,對於沈鷗來說,倒像是整整一個世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於是屋裏隻聽見牆壁上一隻掛鍾在滴噠地走動,時間如同在某一刻凝滯了一般。
沈鷗都以為沈佑安不會跟她說下去了,但是沈佑安忽然又開了口,“真正想害他們的人,是項家自己的人。宋家推波助瀾,樂見其成。”
項家自己的人,是什麼意思?
沈鷗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項謹?”
當年項家父母出事的時候,項容錚二十二歲,項浩然二十一歲。而那一年,項謹已經三十二歲了,剛好是野心勃勃的年紀,在事業上已經有了一定的作為,也有著自己的見解和實力了。
項家之前的內鬥,她多多少少知道那麼一點。
而且,她還記得,項謹出現的時候,那種霸道而狠絕的氣場。
沈佑安微微挑起了嘴角,“看樣子,你對於項家的事情,倒也不是一問三不知。”
沈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惹上什麼人不好,偏偏是項容錚。也許,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個錯誤。因為一個錯誤的開始,到後來,所有的故事,都不應該出現在軌跡上。
沈鷗眉頭微跳,“項謹想殺項東來夫婦,是為了奪取項家的權力,奪取酈乾的管理權和繼承權?”
沈佑安的語氣輕輕的,慢慢的,“那是個好時機。項謹正是好年紀,也在一些工作上開始嶄露頭角。項東來的兩個兒子那時候年紀不大,又到在國外留學,公司的事根本就管不了。如果不抓住那個時機,等著項家那兩兄弟年紀再大一點,他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他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笑意,“可是,換一個角度想想,酈乾是在項家老太太手裏穩定的,是在項東來手裏再次發展的,忽然跳出這麼一個私生子,說公司是他的,什麼都沒付出,舒舒服服地長了那麼大,還想不勞而獲,任誰也不會那麼輕易讓他得手啊……”
沈鷗呻。吟片刻,忽然問道:“那爸爸,你是怎麼知道項謹想害他們的,你其實一直都在關注麼?”
沈佑安抬起頭來,看著沈鷗,反問道:“你會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關心一個你不喜歡的,而且是多年沒有聯係過,也沒有合作過的人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然不會。
“因為項謹來找過我,他希望我能幫他一把,支持他實施自己的計劃。但是,我拒絕了。對我來說,我跟項東來之間沒有深仇大恨,而且,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我也並不覺得項謹有什麼實力或者有什麼理由去獲得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所以你知道了這些事,但是,你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