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曼麗回到家裏來,她自己心虛,因此也沒有問沈鷗和兒子今天都做了什麼。
或者說,這個時候,她已經無心管孩子的事了。
第二天曹曼麗起床來,洗漱過,收拾妥當,司機已經在外麵等候片刻了。
她走到車前,拉開了車門,準備上去的時候,忽然又遲疑了一下,對司機說道:“我落下了東西,等我一會兒。”
她說著又下了車,折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從抽屜裏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她是想害死沈佑安,但是,曹愷飛說得對啊,如果不在沈佑安完蛋之前把遺囑的問題給解決了,到時候,在項容錚和秦天那兩邊的幹預下,她真拿得到沈家的東西嗎?
所以,還得威逼。
先逼著他把東西都拿出來,把遺囑給改了,再動手弄死那老東西不遲!
曹曼麗悄悄地把水果刀給藏在了包裏,然後從屋裏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想了一想,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從梳妝台的最底層,拿出來一個首飾盒,然後在裏麵翻翻揀揀,最後找出了一個小紙包。
打開再確認一遍,紙包裏包著五六片白色的小藥片,那是鎮靜安眠的藥物。
如果成功地逼著沈佑安改了遺囑,那麼沈佑安一定是不願意跟著她再去什麼地方,在病房裏她可能沒有機會讓他摔得太重。
那麼,她應該給下點藥,讓他精神困頓萎靡,這樣才能把他給騙到合適的地方去。
她把紙包重新給包了起來,然後放進了包包的夾層裏。
放好了以後,她把首飾盒重新收拾好,又在房間裏站了片刻,發了一會兒呆,這才重新走出門去。
上了車,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這時候已經比她平時去醫院的時間要晚半個多小時了。
等到了醫院,曹曼麗才帶著早餐,走到沈佑安的病房裏去。
沈佑安已經醒了,早上護工已經來過,伺候他洗漱過了,他躺在床上,胳膊上正在輸液,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問道:“今天路上堵車了麼?”
曹曼麗支支吾吾的,“是啊,有點……有點堵呢。”
沈佑安“嗯”了一聲,輕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你了。每天早上起那麼早過來給我送早餐,連美容覺都睡不得,成天隻顧著聞著消毒水味了。你看你,臉色都沒有以前好了。”
曹曼麗隻得跟他敷衍,“應該的……”
沈佑安從枕頭下麵摸出了一張支票給她,“這個二十萬,我叫財務那邊給你留出來的,你拿去好好做個美容,買兩件新衣服吧。我如今躺在這裏,也不能陪你去買,委屈你了。”
其實沈佑安以前沒生病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陪著她去逛過街做過美容,每次也就是給她錢,叫她自己去,或者叫家裏年輕一點的保姆陪著她去。有時候,也叫公司裏的女職員陪她。
曹曼麗把支票接在手裏,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歡喜。
她想順著這個話題問沈佑安,問他家裏到底有多少錢,鑰匙放在哪裏。
如果沈佑安不告訴她的話,她是應該直接拿出刀來,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脅他,叫他快說出來,還是應該從垃圾桶裏撿一個注射器出來,說如果他不回答,就往他的輸液管裏麵注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