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帶著沈鷗一起,項容錚是格外的謹慎。
他平時自己出門的時候,經常就是一個人,或者隻帶著一個司機。但是再次回到酈城的時候,他同項浩然帶了一個司機,三個人坐一輛車,又另外安排了兩輛車,車上各有四個司機兼保鏢緊緊跟隨。
這兩輛車,一輛在前麵,一輛緊隨其後,把他們三個人坐的車給緊緊護在中間。
自然,車上的保鏢也都是項容錚仔細選出來的,武力值和反應速度都上乘,而且值得信任的人。
這樣的三輛車,以非常穩定的速度和車距,一路駛向了墓園。
出門的時候天氣還不算太差,但是到了墓地以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飄起了雨來。
雨不大,就是那種牛毛細雨,一直慢慢地飄著,打著傘也不濟事,雨絲一點一點沾濕頭發和眉梢,使得天地間都籠罩在這樣一種潮濕的氤氳裏。
項容錚打著一把大黑傘,一手摟著沈鷗的肩膀,扶著她慢慢地走在墓園的青石板台階上。
前麵有兩個保鏢開路,後麵緊跟著項浩然,項浩然後麵,又跟著四個保鏢。車裏還有兩個人,留在外麵觀察情況,一有什麼異常情況,第一時間就會通知跟著一起上去的人。
一行人走得不快,項容錚手裏的大黑傘,幾乎全部都在沈鷗的頭上。沈鷗隻是覺得空氣潮濕,倒真沒沾到什麼雨。
這樣慢慢地走著,進來的一路上,大家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到了墓前,保鏢連忙拿出來事先準備好的墊子,鋪在墓前的地上,三個人於是就著墊子上跪下來磕了幾個頭,把帶來的花放在墓地上。
唯有沈鷗一個人,先放了一束大的花上去,隨後又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花環,擺在了後麵。
項家的兩兄弟都沒有說話。
沈鷗隻輕輕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什麼別的。
那個小小的盒子,自然是沒有墓碑的,這裏隻有奶奶的墓碑。
她對著未出世的孩子埋下去的位置,深深地看了幾眼,然後轉身跟項容錚說道:“走吧。”
項容錚跟著她轉身,但是腳步又頓了一下,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長命鎖,放在了奶奶的墓碑上。
那個小小的鎖,是在第一次知道沈鷗懷孕的時候特意叫人打的。
不過後來,一直都沒有用上,也沒有機會用上了。既然是給那個孩子的東西,那就還是給他吧!
沈鷗的目光落在那把長命鎖上,停留了好久好久。項容錚也沒有催她,到她終於歎了一口氣,移開目光,轉了身,項容錚也沒說什麼,依然扶著她,慢慢地走下了青石板的台階。
他們走下來的時候,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那是剛剛來到酈城的項三元。
項三元曾經在宋曜專門的培訓下,了解項家太多的事情,當然也知道項容錚一回到酈城必定會去墓地祭拜的習慣。
雖然對於宋曜持懷疑態度,但是,對於項容錚,他同樣也帶著深深的怨恨。
這個時候,他未必會直接動手,但是,如果可以綁架他們兩口子,確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