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錢依然厚實地，散發著粉紅色的迷人光澤。
宋曜這時候才像個正常的人，當欲，望褪去，獸，性隱藏，人性開始慢慢地浮出水麵，他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絲襪，疲憊地擺了擺手，“回去吧。”
女孩子如蒙大赦，緊緊地抓著手裏的錢，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衣服，然後一瘸一拐地，乘著朦朧的晨光，離開了竇醫生家。
能保住命，已經很好了。
還拿到了錢，而且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她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她隻想快點讓那個惡魔消失在自己眼前，她這輩子也不會想再看到他。
宋曜一個人躺在床上，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變了。
不，他是已經魔化了。
他已經不再是一個正常的人，沒有了正常的人格，也不能再有正常人的生活了，而這一切，都是拜項容錚所賜！
他閉上了眼睛，他很累。
翻了一個身，他又覺得不舒服了。床上有可可留下來的體香，還有她的血跡，帶著一點少女原本的味道，混合著家裏原有的沐浴露的清香。
宋曜忽然很憤怒，他猛地跳起來，然後把床上的被褥全部都扔到了地上，又用力地踩了幾腳，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了棉花上。
等他發泄完了，又好像一個正常人似的，把被褥撿起來，把被罩和床單都給扯了下來，扔進了洗衣機裏。
世界總算是清靜了一些。
宋曜重新躺了下來，把自己裹在沒有床單被罩的床上，聞著被子裏羽絨蓬鬆的味道，才安穩下來，漸漸的睡著了。
第二天宋曜起床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中午時分了。
宋曜從床上爬起來，看到自己床上沒有床單被罩的床，忽然愣了會一會兒，這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竇醫生已經回來了。
他聽見宋曜的房間裏有動靜，在外麵敲了兩聲，然後才進來，叫了一聲“宋總。”
宋曜點了點頭，問道：“回來了？”
“是，因為有一個導師缺席，交流會提前幾個小時結束了，我就改了更早的機票趕回來了。”
宋曜“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後很快地說道：“我要去一趟酈城。”
竇醫生遲疑了一下，“酈城？”
宋曜馬上反問道：“怎麼，我的身體還有什麼不能出行的問題嗎？”
竇醫生連忙搖頭，“那沒有沒有，宋總最近一段時間，康複得很好。”
“沒有就好。”
宋曜自己走下了樓，“我隻是通知你，我必須去。另外，我父親當初答應你的費用，現在還在瑞士銀行，我會同律師交涉。你放心，該是你的，少不了你。”
“是，我知道宋總一向對下屬最好了，宋總答應的事，我們都放心。”
竇醫生照顧了宋曜這麼長時間，除了一開始從宋臣手裏拿到的一些工資和治療費用以外，律師跟他說過的，宋臣的遺囑裏麵所提到過的，如果宋曜康複了，他就可以拿到一次性兩千萬的費用，這筆錢，他還一分都沒有看到。
而宋曜這段時間一直在指使他做這個做那個，大概就是用那筆錢吊著他，錢沒有到手，他也隻得幫著宋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