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她心底壓抑的對溫雪然的那種不接受,在這一刻終於爆發,溫夏言再也做不到心平氣和的麵對溫雪然。
溫雪然那孤苦無助的樣子發揮到了極致,哭聲柔弱淒慘。
“姐姐我知道,我隻不過是個私生女,承蒙爸爸不嫌棄才能回到這個家,我也不想啊,可我是無辜的,我決定不了自己的出生……”
她字字句句將自己摘幹淨,閉口不提和林長清的種種,始終將自己放在一個無比可憐的位置上,那淒楚的眼睛裏,時不時一閃而過一抹狡詐。
果然,這招對溫振華最管用,他心疼壞了,摟著溫雪然安慰幾句,轉頭怒斥溫夏言,“就知道欺負你妹妹!有你這樣做姐姐的嗎!”
“爸!兔子不吃窩邊草,長清和我十多年的感情,難道溫雪然會不知道?她這樣做,讓我置於何地!”
溫振華壓根就無視她說的話:“分明是你看不住自己的男人,長清到底是我溫振華的女婿,但絕不會是你的丈夫!”
溫夏言淚水奪眶而出,同樣都是女兒,看看人家,有娘就是不一樣啊!
她忽然一抹眼淚,冷笑了一聲,常年孤身獨立的生活,讓溫夏言不允許自己有半分軟弱:“林長清,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確定要和她在一起嗎?”
回答她的是林長清摟住溫雪然的動作,堅定不移。
溫雪然嬌嬌弱弱的靠在林長清的懷裏,咬著嘴唇看著自家姐姐,臉上滿是歉意,可動作卻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反倒是示威一樣,越發靠在了林長清的胸膛上。
溫夏言一顆心在這一刻徹底碎了一地。
她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息都是冰涼的,十多年來,她對林長清的用心,不亞於對媽媽的思念,可林長清最終就用這個方式回報她的?
也罷,這個家,從來就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媽媽死後三個月,父親就已經帶著趙豔麗母女進門。
婚禮辦得很盛大,每個人臉上笑意盎然,仿佛都不曾記得,三個月前,溫振華的結發妻子才剛剛去世。
那時候她躲在一旁咬牙看著,成了沒娘的孩子。
溫夏言收起眼淚,明天她就滿二十歲,隻要接手了媽媽留下的財產,她就離開這個家,留給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好了。
這個家,從來就沒有對她寬容過。
她拉起行李箱往外走,溫振華怒吼:“你今天走出這個家門,就再也別回來!”
溫夏言一點都不稀罕回來:“求之不得。”
溫振華要說的遠不止於此:“還有,這個家裏的一切,都將和你無關!”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溫夏言身子一震,陡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目光驚恐:“爸,你做了什麼?”
溫振華猙獰一笑:“我說,這個家裏的一切,你都別想得到,包括你那個死……你媽的那幾個破錢!”
溫夏言忽然想起來,自己有一張信用卡被封的事兒,那是一張子卡,母卡在溫振華手中,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