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毫無公平可言,是你自己送上門來求我幫忙,不是我求你幫你的忙,不想接受就離開,大門在那邊。”

他還真的指了指大門的位置。

溫夏言咬牙切齒,一陣頭大,幾乎就要站起來走了。

下一秒,她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溫氏必須奪回來,首當其衝的第一要務就是站住腳跟,一旦她從這裏走出去,就什麼都沒有了,比起來街頭乞丐都不如,說不定睡大街都要被當作影響市容驅趕。

可是留在這裏……豈不是羊入虎口。

溫夏言咬著下唇,小臉紅橙黃綠的變了好幾個顏色,蕭靖風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獵物如何掙紮,有一點惡趣味一樣的情趣。

最後,溫夏言一狠心,將文件推到他麵前,就在蕭靖風以為她放棄了這次機會的時候,溫夏言道:“蕭少,我接受你的條件,不過契約內容加一條。”

蕭靖風挑眉:“哦?你不是說,這些條款不公平嗎?怎麼還想往上加碼?看來你是個重口味麼!”

溫夏言的臉色變了變,沒有理會他的羞辱,隻是說:“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你不能對我用強。”

這是她最後的讓步,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隨隨便便就這樣交給一個人,更重要的是……林長清。

她依舊放不下對林長清十多年來的執念,如果有希望,她甚至想要……將林長清奪回來。

哪怕隻是為了拋棄他奪回來,溫夏言不是個能夠乖乖吃虧的主兒。

不然溫氏的家產,她就不要了,附屬在溫振華的庇佑之下,安靜的做個豪門大小姐,將來成為他聯姻的工具就好,何必像現在這樣麻煩。

蕭靖風眯起眼睛,冷笑兩聲:“嗬,那我要一個女人有何用?”

溫夏言努力讓自己臉色好看一些,口氣平緩:“蕭少我知道,是我求你幫忙,但請你留下我這最後一絲尊嚴。”

蕭靖風可不吃這一套,骨氣這東西他見多了,一把鈔票就能砸成渣渣。

“哦?若不是我出手,昨日你在律所門口就已經連最後一絲尊嚴都沒有了,現在你提這個條件,你覺得你有資格?”

溫夏言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那靈動的長睫毛已經垂了下去,遮住眼睛,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像是委屈,又像是倔強,但決不是服從。

看著她這幅樣子,蕭靖風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隨便你!”

他丟下一句話,起身上樓,再也不理會溫夏言。

溫夏言深吸一口氣,下定了很大決心,先獲得幫助奪回溫氏,以後的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她捏住那隻名貴的鋼筆,手指有些顫抖,幾乎拿不住,隻覺得千鈞重,好容易,她抖了半天,才在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溫夏言,娟秀又不失勁道。她的名字。

她想,這大概就是她這輩子簽過的,最屈辱的一個名字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裏,溫夏言反正無處可去,幹脆就在這裏住下來,打算先養好身體再說。

爭奪財產,必然是一場長期戰役,她非常清楚。

蕭靖風經常不在家,似乎根本就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於這裏一樣,自從那天簽下契約,溫夏言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