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願意矯情,而是任何女人在這個問題上,都沒辦法做到絕對的大方。
對於柳燕,傅祁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我跟她的訂婚,不過隻是利益的交換,隻是個儀式,無須在意。”
這種事情,能不在意嗎?
韓欣欣瞥他一眼,哼了一聲:“你這麼不注重儀式,是不是將來跟別的女人結婚了,然後跟我說,真愛不分彼此,不需要在意名分,兩顆心接近就是最好的一起?”
那樣的話,她會有種把他打死的衝動。
渣男洗白的措辭,豈能讓他用在她身上!
傅祁沒有開口,隻是定定看著她,良久。
“你很在乎?”
“當然!”
女人再怎麼大方,有兩樣東西都是大方不得的。
一個是牙刷,一個是男人。
被別人占用了,心裏怎麼都膈應著。
“新娘是你。”
傅祁將最後的藥膏抹上去,眼眸有什麼閃過,麵上帶著幾分篤定。
“不是柳燕。”
所以他的意思是,新娘跟未婚妻到底是不一樣的,她都是他最後的妻子了,還需要在意他一場交易形式的未婚妻?
理智來說,不應該在意。
情感上來說,她在乎。
當然,傅祁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她也不能不看在眼裏。
傅祁雖然強大,卻不是萬能的,一味逼著他,隻會適得其反。
孰輕孰重,她心裏也有分量。
“等回來再說吧。”她沒有急著答應,隻是咕噥著說道。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甚至正經的告白儀式都沒有,她為什麼要答應嫁給他?
她雖是個灰姑娘,但人生的婚姻隻能有一次,她也不想這麼糊弄過去。
傅祁看得出來她興致不是很高,略一思忖,便知道她的顧慮,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刮了一下她鼻子。
“小心思。”
成為他傅祁的妻子,這些東西能少嗎?
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會虧待妻子的人吧!
韓欣欣瞥他一眼,沒有跟他鬧,思緒開始陷入紛雜。
現在的她,處處危機,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大仇還沒得報,根本沒有資格想太過於長遠的事情。
人是應該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但人更應該是現實的,誰知道看得見夢想,實際上追不追得上。
喉嚨略癢,她抓了傅祁的手,也幫他塗上藥膏,一邊問他。
“陳修的傷,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什麼時候起,這麼關心他了?”傅祁問道,話裏帶著濃重的不滿。
“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韓欣欣咬唇,“做人得講良心。”
她雖然有些任性,但是非恩怨,還是能理得清楚的。
“我為你受傷可不少次。”傅祁還是不高興,“也沒見你給過表示。”
傅祁為她受過傷,還不少次?
韓欣欣心頭咯噔一下,看向他:“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腦補嚴重,“你曾經出過差,然後因為我有危險跑回來,那一次,是不是本來你就受傷了的?”
“那一次,你是去給我查父親的事情吧?”
她越說越肯定,後麵自己加一條。
“拂雲都告訴我了。”
拂雲是個大嘴巴,什麼事情都會往外說,拿她當擋箭牌最好不過。
自己下屬什麼德性,傅祁很清楚,拂雲看著不靠譜,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她心裏通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