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輿論都是一波接著一波,等過幾天有了新的獵奇的新聞,這樁新聞很快就會變成陳年舊事。
想到這些,清河的心裏還能舒服一些。
秦昊月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翻看著他的助理挑揀出來的新聞,惆悵道:“你們如果再不插手,輿論鬧到鼎沸之事,中心組親自派人下來調查,一切就都晚了。”
“你確定,學長的手裏沒有任何見不得光的東西嗎?”
清河苦笑:“你應該問問我,老板手裏有什麼見得光的東西。”
秦昊月驚歎:“那你現在還坐以待斃?!”
“不然我能怎麼樣呢?出手反擊嗎?”
“那是老板心尖尖上的人。”
“你覺得老板會感激我嗎?他不會,他會直接弄死我。”
“我若死了,等到他出事,恐怕連給他收屍的人都沒有。”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冒險把夫人弄去荷國?”
“鬼他媽知道荷國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名揚西開,如果不是他,夫人在荷國待的好好的,我有足夠的時間說服老板不要犯傻,補償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麼要挑最致命的那一種?”
說到這裏,清河難受的不行,眼圈泛紅,自顧自喝了一大口酒。
秦昊月也心涼了半截。
這確實是個一個死局,付雲城心甘情願走入的死局。
設局的人不能勸,入局的人勸不動。
唯一著急的,隻有他們這些在付雲城身邊,真正擔心他的人。
兩個人對著窗外的烈日,無奈的碰了一杯酒,隨後一飲而盡。
荷國。
魏夫人的靈位供奉在皇宮的廟堂裏。
夜深人靜的時候,付雲城走進來,獨自看著排位上魏蘭花的名字,心裏空空蕩蕩,恍惚了很久。
這座皇宮,這座宮殿,埋藏了太多太多陳年舊事。
曾經那麼努力想要逃離的地方,如今成了他的領土。
他是這裏的最高執行者。
多該高興的事兒啊。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坐到冰冷的地麵上,他支起了兩條長腿,從褲袋裏拿出一支煙,點燃,放到了地上。
他對著空氣說:“沒什麼可送你的,知道你喜歡抽煙,就抽吧。”
夜晚,荷國的夜空星星成群,格外的亮。
他單手搭在膝蓋上,無聊的看著遠處的風景,笑著喊了一句:“媽。”
這是多少年都沒有喊出口的稱呼。
付雲城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你說,你當初不生下我多好。”
“我不用受罪,你也不必被報複。”
“現在這是何必呢。”
恨嗎?
怎麼可能不恨呢。
可他愛嗎?
他說不清楚。
眼角濕潤了一些。
付雲城覺得這個女人就不配讓她流淚,他立刻擦掉。
歎息道:“算了,就算除了我,你這輩子也沒少作孽,好好走,好好過下一世的生活,不要再遇到顧耀明了。”
“對了,你最好是快點走,否則輪回的路上,會撞見你兒子我。”
這次回涼國,付雲城已經抱著必死之心。
顧清歡的計劃,踩著他所有的雷點。
他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光。
可她卻把他的一切,都放在公眾麵前,放在陽光下,深扒,踐踏。
站起身,付雲城夾著香煙走到排位前,將煙插入香爐中,看著魏蘭花的名字,他笑著說:“謝謝你的十月懷胎。”
“哪怕入了輪回,也希望我們永不相見。”
說完,付雲城大步離去。
一周後。
涼國的輿論已成鼎沸之事。
中心組成立多項專案組,針對網上流傳有關於付氏集團CEO付雲城殺人,偷稅,強奸,故意傷害,等等罪名進行依法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