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賀軍手上接過那個小陶瓷瓶子，葉小天認真看了幾遍，最後抬頭問賀軍：“這東西你在哪裏找到？”
“這原本是屬於你的東西嗎？”賀軍答非所問。
葉小天點頭，這是他的東西不會有錯，瓶子底部刻有一個天字足於證明這一切。
對於這個小瓶子，葉小天非但認得，而且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瓶子不久前才給了芬姐。
原本給了芬姐東西，現在卻落到賀軍手上，葉小天有股不詳之感，聯想到最後一次見芬姐時，她臉上的傷。
葉小天不願意再想下去，不願意去做一些猜測。
“這是我的東西。”葉小天回答：“怎會到你手上？”
賀軍沒有回答，又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相片：“認識這個人嗎？”
葉小天盯著相片好一會兒，覺得眼熟，可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見過。
“芬姐餐廳。”許妍提醒。
葉小天一拍額頭，沒錯，相片上之人正是那天在芬姐餐館裏見所到的那個中年男子。
“他死了，我們在縣道一九三路段河堤上找到他的屍首。”
葉小天：“……”
“初步懷疑死於他殺。”賀軍說道。
葉小天問：“有沒有找到芬姐？”
賀軍搖頭：“沒有，我們隻是在河邊上找到一隻女子所穿的鞋。”
“這麼說芬姐沒死？”
“不好說，事發地段的河流很急，極為危險。”
葉小天沉默了，芬姐到底有沒有死？又是誰對她下毒手？
現在回想想來，難怪芬姐那天如此急著離開，當時就覺得她不正常，空手離開，什麼都不要，這樣的人，又怎會正常？
說什麼回家照顧年邁二老，看來都是用來搪塞他的借口。
“賀隊你來找我，是要請我配合？還是怎樣？”
“嗬嗬，不用緊張，隻是過來問問，你跟那位芬姐關係非淺，你有沒有覺得她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
葉小天答道：“有，她離開的那天，相片上的這個中年男子來找她，當時她跟我說她是回家去照顧年邁的二老，這個瓶子裏所裝的藥，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藥，我讓她拿回去給二位老人用。”
賀軍沉默一會，問道：“還有其它嗎？”
“當時她臉上有傷。”葉小天繼續回憶：“我問過她是怎麼弄的，她說不小心撞的。”
接著，賀軍又向葉小天了解了好幾個問題，並且一一作了記錄。
送走賀軍後，葉小天掏出煙，坐在沙發開始騰雲駕霧，印象中，芬姐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默默守著她那個小餐廳，不可能去得罪誰。
“別想太多，芬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許妍安慰。
葉小天問道：“芬姐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了解，我更加不了解。”
“現在想起來，挺多疑點的，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守著這個小餐廳，但據我所知，她那個餐廳是虧本的，她為什麼寧願守著一個虧本的餐廳，也不願意出去外麵工作？一直不願意離開，是等人？還是另有目的？”
“那天那個男人，是高手。”許妍提醒。
葉小天點頭：“如果我沒猜錯，芬姐應該也會武功。”
許妍說道：“想弄清楚這些，隻有找到芬姐，才有問明白。”
“或許，我再沒機會見到芬姐。”葉小天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芬姐或許是凶多吉少。
“別亂想，你說的那種事情一定不會發生。”
葉小天沉默，希望是如此吧。
第二天一早，唐采寧的車子出現在診所門口。
“你沒事吧？”唐采寧問。
葉小天搖頭表示沒事。
心細如發的唐采寧看出葉小天心情不佳，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遇上點事。”葉小天回答：“謝謝你關心我。”
“如果你願意，我將會是你最忠實的聽眾。”
葉小天看了唐采寧一眼，將話題扯開：“談點別的事吧。”
唐采寧心中的一陣失落，葉小天不願意將她當成傾訴的對象，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在他心中還未到那個地位。
短暫的失落後，唐采寧恢複正常：“那晚發生什麼事？”
葉小天稍作整理，將那晚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我沒殺他。”末了，葉小天補充。
唐采寧點頭，柔聲道：“我相信你。”
葉小天有些意外，從唐采寧的眼神裏能看出，她是真的相信他：“為什麼？”
唐采寧回答：“你是一個極為厲害的醫生，如果想殺人，你隨時可以想到一百種以上更高級的手段。”
葉小天咧嘴笑：“我就當你誇我。”
“沒事就好。”唐采寧答非所問。
“謝謝。”葉小天說道：“你的出現，讓我倍感壓力。”
“為什麼？”唐采寧好奇。
葉小天回答：“因為你在無時無刻的提醒我，我欠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