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價值不菲的瑪莎拉蒂打起閃燈,車輪滾過了地麵,引擎發出轟隆隆聲。
車窗半開,依稀能看到男人的側臉。
“裴川!”
傅酒回頭就看見男人冷峻陰詭的麵龐,她眼睜睜的看著車沒有減速的朝她開了過來。
一切來得突然,耳膜似突地灌進了一股夾雜冰渣的涼風,凍得耳尖都抖了抖。
傅酒抬起手臂就擋住刺眼的光。
“嘶——”
“小九!”
銳利的刺耳刹車聲夾雜男人緊張疾呼聲穿透耳膜,直衝進傅酒的神經,在車子即將撞上她膝蓋的刹那猛地刹車停下。
因為慣性,傅酒直接狼狽的摔倒在地,整個人狠狠一呆,隨即從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手肘擦著地麵劃出血痕。
車子雖停了,但車內的人並沒有動靜,傅酒忍著疼被景初從地上拽出來。
她抬頭朝男人看去,隻見到他也冷漠的朝她看去。
長身玉立的男人突然湊個車裏出來,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投下的暗影裏,緊扣著她的腰,將她纖細的身體從景初懷裏用力扯過來,壓在副駕駛的車門上。
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幾乎要將她折斷。
“裴川,你怎麼來了?”
他欺身壓上來,捏著她的下巴,“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敘舊情了?”
隔得近,傅酒幾乎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濃鬱的荷爾蒙氣息,平時被他一絲不苟的西裝束縛住,沒有半絲泄露,如今就像是破了口,不可控製。
“鬆開。”
他占有壓迫她喘息難耐,不耐煩去推搡他。
裴川無聲的笑了笑:“我以為,你連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忘了,原來你還能笑,隻不過對著其他男人。”
手從她腰上滑下來,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張開,強勢的與她十指相扣。
傅酒掙紮,力氣拗不過,隻能清白著臉。
裴川眼眸掀起,越過她的肩膀朝穿著深褐色風衣的男人看過去,聲腔單薄,甚至混著點笑:“不知道景先生找我的女人有什麼事?”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和裴先生無關。”景初淡淡的朝他看過去,語氣不冷不淡:“不過,裴先生作為一個男人,如此難為一個女人,真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風度。”
言外之意,景初在說裴川不是男人!
裴川鬆了鬆領帶。
熱。
目光犀利如刃。
夏天的中午,溫度很高,1986熱氣蒸騰。
傅酒脊背卻被冷汗打濕,她一手被裴川死死扣住,見裴川轉頭冷漠得抬起手指摩挲著景初吻過的側臉,冷嗤裏帶著殺意:“這麼說的話,我的女人單獨被景先生帶進包廂裏共度兩個多小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景先生就覺得合情合理?”
隨著每個字吐出,他指骨越發的用力,恨不得把傅酒的臉戳破一層皮。
傅酒身一僵,就知道裴川怒了。
她有點聽不下去了,不想把臉丟到景初的麵前,仰頭用懇求的眼神看向示意裴川可以離開了。
可,裴川最見不得就是她為其他男人俯首做小的委屈樣。
傅酒三年前也是華城上位圈裏最意氣風發的第一名媛,她與生俱來的自信傲骨讓華城名少權貴驚豔。
從不低頭的她,居然為了怕景初誤會,低頭了。
“我記得裴先生已經和小九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是有,也不過是三年形婚,難道不是?”
景初眼簾投下一片陰翳,然後就像是無數次夢中想的那般,搶回傅酒,用力扯住了傅酒的手腕。
“小九,我回來,你就不用再忌憚任何人!”
景初溫聲吐著飽藏劍鋒的字眼。
他和裴川,都已經不是高中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懵懂少年了,成熟男人爭奪女人,不需要硝煙彌漫,更不需要大打出手。
他們有更多殺人不見血的沙場。
裴川眼底突然蒙上殺意,袖口微抬,捏住景初腕骨用力到要折斷男人的手臂,逼迫景初不得不鬆手,隨後低頭問道:“小九,景先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不如你來告訴景先生我們是什麼關係?”
從不同的方向來自兩道冰冷、火熱的視線,傅酒覺得自己身處水深火熱。
她盯著裴川那塊凸起的喉結,蠕動著唇瓣,張了嘴巴,卻還沒等到開口,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黑眸掠過了一眼。
眼眸怔住了。
醫院院長發來的消息。
傅酒仰起了頭,嫣紅的唇瓣抿得筆直,臉色蒼白如紙,牙關咬得緊緊的,“裴川,你什麼意思?”
他就非要把她羞辱到極致麼?
“不過是讓小九知道,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