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酒迷迷糊糊倒在座位軟椅裏,神色迷茫,呆滯的看著顧和年。
顧和年有點咂舌。
“怎麼還問不出來?”池也蹙起眉頭,有幾分著急。
“你著什麼急,現在不是還沒問到時候,催眠也要講究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像你這樣大吼大叫,還沒等我問完,傅酒就被你吵醒了。”
“快做,你不想讓裴川發現,那最高效快速問出薑涼七下落,我也就不會再問你。”池也俊逸的麵龐悉數被冷漠覆蓋,眼神陰翳,骨節被捏得咯咯作響,完全是要掐死顧和年的衝動。
顧和年大約是懶得再和他廢話,伸手捏起傅酒的下巴,聲音卻愈發溫柔,抵達極致:“想象你現在就在一片沙灘上,有陽光,有海水,還有數不盡浪潮,你坐在小船上在輕輕飄蕩,身心放鬆,深呼吸,再深呼吸……”
大約是進入狀態,傅酒被他聲音撩撥到了極致,完全看不到他眼神裏殘留的冷漠,一副任由擺布的乖巧模樣。
顧和年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笑意,輕聲問道:“乖女孩兒,告訴我薑涼七在哪裏?”
“我……我,我不知道。”傅酒有氣無力的說。
池也聽得有幾分煩躁,催促顧和年:“她不會不知道,七七回來隻會找她,其餘沒有人會知道。”
“你這個意思是懷疑我的催眠術有問題了?”顧和年不滿冷哼:“我可是國外知名催眠專家,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找別人,老子還不冒著掉脖子的危險幫你催眠裴川女人了。”
他說完鬆開傅酒的下巴,就要朝停車場外走。
“和年,我請求你。”
突兀地,身後傳來從喉嚨裏哽咽的嗓音。
顧和年身體一怔,腳步頓住,回頭就看得到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紅著眼圈朝他看去,臉色繃得凜直。
顧和年長長呼出一口氣,邁開長腿,不耐煩的嗤了聲:“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隻有這一件事情,下不為例!”
“好。”
池也重重道。
顧和年明白池也向來眼高於頂,從沒把女人放在眼中,就連求人在他字典裏都不曾出現。
如今為了一個薑涼七,算是魔怔了。
顧和年沒有不幫的道理,重新站回到車門邊,拿出敬業精英般十二分精神,再去哄傅酒,語氣更加柔緩:“告訴我涼七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傅酒斷斷續續道。
“薑涼七沒告訴你她去哪裏?”顧和年從她平靜謹然的神情裏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再說謊。
傅酒木訥搖頭,巴望著他,讓顧和年愧疚,不得已避開她的目光,好半晌呼吸才恢複綿長,慌張感和緊迫感從心頭消失。
他重新對上她空洞的眼神,再次試探:“薑涼七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給我三個億讓我離開裴川,然後就走了。”傅酒木訥道。
顧和年嘖嘖兩聲,便難以想象:“真無法想象裴川這麼寶貝傅酒,她居然還想著要離開!”
“薑涼七就沒和你提過……池也?”顧和年漸漸深問。
傅酒意識處於模糊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