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順正驚詫著,聽他一問,忙回道:“掌櫃的歇息了,有什麼事明兒再來吧。”吳阿順不敢怠慢,他知曉眼前這位公子不似尋常人。
“她在哪?”狐千歲並未正眼看他,隻淡淡斜睨了他一眼。
吳阿順卻渾身一顫。
這公子身上的氣質許是太過於霸道,竟一個眼神看得他渾身冒汗。
“掌櫃的已經歇息了,恐怕現在不好打攪她。”他頂著威嚴咬著牙根說道,雖然語氣稍顯顫抖。
狐千歲不再搭理吳阿順,單手一劃,憑空施了個法,將他定在了原地,抬腿便上了樓。
樓上廂房較多,他並未一一打開,而是動用透視術法,將裏麵隨意掃了一眼。
最後目光停留在夢月雅閣這間廂房。
屋內並無生人,床上卻有一套分外熟悉的衣物。
狐千歲神色突變,果斷將門打開,快步走到床邊,伸手將疊好的衣物攤了開來。
粉色的衣裙顯得有些陳舊,衣角還破了幾個洞,裙擺處有淡淡的血漬,看得出來被反複揉搓了好幾遍,實在是洗不掉了,才殘留下來的印記。
他瞳孔一睜,而後麵色一喜,心不由得砰砰直跳。
這是他當初為林湘湘挑選的衣服,即便洗褪了顏色,即便現在有些破舊,可他一眼便認出了!
林湘湘!看來你真的在不思蜀!
快步下了樓,狐千歲解了吳阿順的法術,將衣服舉在手心,語氣急促的問他:“這是誰的衣服?現在人在何處?”
吳阿順從暈暈沉沉中回過神來,便見眼前這位公子發瘋似的逼問,不免有些蒙圈。
可看清他手中的衣服,卻不由自主的說道:“這就是我們掌櫃的衣服,我記得第一眼見她時,她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狐千歲這下終於篤定,這定是林湘湘的衣服。
“你在哪裏找到她的?”他繼續追問,為何他尋遍大江南北就是找不到她,卻被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凡人找到了。
“在一個山腳下,當時她昏迷不醒,身上的這套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我還好奇,為何她就是舍不得丟。”吳阿順撓了撓腦袋,憨厚老實的他不會說謊,人家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站在麵前的狐千歲心跳得更加厲害,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追問道:“她現在人在何處?”他要快些找到她,好好將她綁在自己身邊,誰也不能再將她搶走。
“你剛剛沒找到她嗎?她就在夢月雅閣啊”吳阿順覺得奇怪,分明見他從裏麵將衣服拿了出來,怎會沒見著她人?
聞言,狐千歲一驚,眸色一變,焦急說道:“她根本不在房裏!她去哪了?”
這下連吳阿順也覺得困惑了,忙說道:“我看著她上樓休息的,怎會有假,況且我一直在客堂坐著,並未見她下來,再說,老掌櫃她一大把年紀了,這麼晚了應當不會再出去的。”
“一大把年紀?這話是什麼意思?”狐千歲怎麼越聽越離譜。
林湘湘分明才十五六歲!
“掌櫃的年紀是大了些,但手腳靈活,整個不思蜀的營生全靠她在支撐。不思蜀上下都知道的。”
狐千歲麵色凝重,分明是答非所問!
“你口中的掌櫃的可是一個老人?”狐千歲語氣微顫,心又開始刺痛。
“是啊。”
聽到這個回答,狐千歲胸口的刺痛感更甚!
也就是說,白天在鬧市與自己糾纏不休的就是林湘湘本人?
她定是被修羅鬼煞施了什麼幻容術了,可他竟認不出她!
還將她推倒在地,對她說出那般絕情的話!
難怪她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向自己,那樣心碎的眼神……
狐千歲心口傳來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他卻沒有再用靈力去壓製。
就當是給自己的懲罰,懲罰他沒有早些將她認出來!
狐千歲發了瘋似的又衝上了樓,將每間屋子都敞了開,一間間尋找那抹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可惜,林湘湘早已被花雪舞提前一步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