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聽到狐千歲的回答，或者說，她根本沒有勇氣聽到他的答案……
狐千歲眼神複雜的看了林湘湘一眼，正欲開口，卻被她匆忙打斷。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他是在乎花雪舞的，也隻當她是一個替身，這一點，趁早認清，趁早從這淤泥之中解脫出來較好……
“湘湘，我都還沒說出口，你都知道了什麼？”狐千歲不解。
“你不用說，你的一舉一動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林湘湘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看他對花雪舞麵露擔憂的模樣，她就應該知道，在他心裏，花雪舞占了一個不可替代的位置。
可悲的是，當初她獨自曆險時，他連影子都未曾出現。
他可曾想到，她所有的磨難，都是他懷裏這個女人的一手所賜？
狐千歲還想再說些什麼，懷裏的花雪舞卻不合時宜的重重咳嗽了幾聲，好在血已經止住了，也不至於那般狼狽。
本想表明心意的話到了這，卻變成：“湘湘，你若實在不想救她，我也不會強迫你，麻煩替我取一瓢水來。”
林湘湘咽下心中酸楚，定定的看著他，手上卻無任何動作，更是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拜托了，湘湘。”狐千歲並無責怪的意思，可溫柔的話語在林湘湘聽來，尤為刺耳。
這倒像是在哀求了。
“狐千歲，當我還你數日來照顧我的恩情了，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花雪舞與我的恩怨，我今日可以不計較，但今日之後，我們兩清了！”這般想著，林湘湘轉過身去，取出寶書，伸手在裏麵一陣摸索，隨手取了一個瓶子出來。
林湘湘隨意看了兩眼，這瓶子還是當時在修羅鬼煞房間的床底下淘得的一件好物，就是瓶口大了些，但外麵的花紋甚是好看，看材質仿佛是上了歲數的青銅打造。
必定是件寶貝文物。
喝水是不太方便，但林湘湘也懶得換了。
拿起瓶子往湖泊裏打了一壺水，林湘湘連洗都懶得洗一下，就十分不悅的將其遞給了狐千歲。
狐千歲不疑有他，順手便接了過來。
隻是剛接過手，就被覺得這瓶身甚是奇怪，這造型怎麼跟他平日裏用的夜壺相差無幾？
湖邊一陣微風拂過，狐千歲似乎嗅到一股若隱若無的尿騷味？
這……
狐千歲抬眸，狐疑的看了林湘湘一眼。
見他用這般眼神打量自己，林湘湘再也端不住架子了，瞬間就怒了。
“看我幹嘛？還怕我毒死她嗎？愛喝不喝！不喝就把那瓶子還我！虧我還在裏麵注入了幾縷治愈靈氣！”林湘湘眉頭皺得緊巴巴的，本就退了很多步，這狐千歲竟然還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盯著她。
什麼人啊這是！那瓶子可是上好的古董，轉頭去典當鋪當了沒準還能當得一大筆銀子。
現在拿給花雪舞裝水喝，她可不想在要了！
見林湘湘如此惱火，狐千歲再不敢多問什麼，方才那股尿騷味應當隻是他的心理作用吧？
畢竟他隻是看著這瓶子像個尿壺，況且，林湘湘沒有理由把一個男人用的尿壺隨身帶在身上吧？
狐千歲放下疑慮，將花雪舞身子扶正，另一隻手端著裝滿水的瓶子就往她嘴裏送水。
花雪舞雖意誌模糊，卻還知道吞咽口中之物。
隻是源源不斷湧入她嘴裏的液體怎麼有股極其難聞的氣味？
花雪舞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拚命睜開一絲縫隙，卻見狐千歲的麵容映入她眼簾。
她皺緊的眉頭又緩緩舒展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