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具骷髏一隻手掌確實有別人踩碎的跡象……
“啊！”
林湘湘臉上笑忽然僵在臉上，轉而變為驚恐。
“怎麼了？湘湘？”狐千歲見她神色異常，詫異的詢問。
“我們……我們還在幻境之中！”林湘湘語氣顫抖，目光盯著骷髏的手不放。
“何以見得？”
“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剛進來的時候，踩碎的是他的左手，可是你看，這具骷髏的左手完好無損，右手卻被人踩爛了……”
林湘湘迅速起身，目光往周圍一掃：“有東西在窺探我內心，妄想再營造出一片我內心渴望的東西……”
狐千歲神色黯然，不發一語的看著林湘湘。
想到這，林湘湘緩緩放開了狐千歲的手，轉過身，麵對著他，腳步似不經意的往後挪動。
“包括你，可能也不是真實的狐千歲！”
直到這句話從林湘湘口中脫穎而出，狐千歲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你在胡說些什麼？湘湘。”他語氣淡然，深邃的眼眸卻泛起詭異的暗芒。
林湘湘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這神色……
分明與之前的李欣如出一轍。
林湘湘知道了，也許李欣與眼前的狐千歲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或者說，不是人！
“你是誰？”林湘湘警惕的往後又退了幾步。
難怪，她總覺得狐千歲變了，談吐與他之前不大相同。
原來又是個冒牌貨！
“我就是你心中的狐千歲，來我懷裏，我帶你出去。”眼前的狐千歲張開一雙手臂，眼眸含笑，神色溫暖如春風，溫柔的好似要將人融化。
林湘湘卻頭皮發麻。
這個狐千歲雖不是真的狐千歲，卻比真的狐千歲更能抓住人心。
“你不是狐千歲！”
不光他是假的，周遭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根本沒有走出幻境！
“哈哈哈哈……真是小看你了，竟然破了我兩層幻境，有意思！！”
隻見狐千歲的聲音變得空靈又詭異，竟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隨著林湘湘的頓悟，狐千歲的身影逐漸在她眼前消失，連同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分崩離析……
到底還有幾層幻境，若是再來一層，她就真的沒信心能走出來了……
“娘親，娘親……”
直到耳邊穿來幾聲熟悉的呼喚，林湘湘慢慢睜開了眼。
第一眼看見的竟是空空。
“空空，真的是你？”林湘湘激動的將空空擁入懷裏。
林湘湘這才發現，這真實的觸感，與幻境中的大為不同。
“娘親，你方才睡著了，我叫了你好幾個時辰，你就是不醒。還有與你同來的狐千歲也是一樣……”
林湘湘轉頭一看，這才發現狐千歲正坐在不遠處，身子好似一座雕像，一動不動。
她這才發現，周圍的霧氣確實是散了，與幻境中卻大為不同。
地上竟遍布骷髏頭，火紅的彼岸花以屍體為養分，此刻開得鮮紅欲滴，粗壯的枝幹從骷顱頭的七竅中冒出莖稈來。
火紅的花蕊將這一片荒地映得好似一片紅海。
竟與昔日在雲夢澤所見的花海尤為相似。
好生奇怪。
他們進來的時候分明是一片碎石荒地，寸草不生。
為何現在是這般模樣？
難道，他們從一開始進來時，就已經步入了幻境之中？
想到這，林湘湘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快步走到狐千歲身邊，搖了搖他的身子，試圖喚醒他。
“狐千歲，快醒醒，快醒過來！”
可無論她如何呼喚，狐千歲竟毫無反應。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也陷入幻境之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