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走了,春桃躺在床上。一個是銀鎖,一個是劉凱,兩個男人像驅之不去的幽靈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當然,對於劉凱多半是虛幻和模糊。短短一頓午餐的接觸,春桃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對於現如今的社會,村裏很多女孩爭著往城裏跑。不光是被城裏霓虹燈吸引,更多還是覺得城裏錢好掙。隻是孤身一人,居無定所,如此一來,讓人望而卻步了。就是這樣一種現狀,大多數年輕人還是成了“城漂”一族。
人總是向往美好的生活,春桃的心裏漸漸活泛起來。她幹脆下床,對著鏡子試起二哥今天給買回來的新衣服。其中一件千紅玫瑰色的長裙,姑娘穿在身上,在鏡子前轉來轉去。他連自己也不敢相信,原來我也不比城裏姑娘差。
女孩子總是喜歡裝扮的美麗。春桃“顯擺”了大半天,才把衣服折疊好,放入衣袋中。與此同時,她也仿佛明白了許多。
自己一直生活在衣食無憂的家境裏,從小包圍在父母和哥哥們的寵愛中。在眾多鄰裏鄉親眼裏一直是一個乖乖女形象,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許許多多的事情,總好像事先被安排好似的,自個兒依葫蘆畫瓢做就對了。
現在,自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所有親人不能陪自己一直走下去,今後的路要靠自己去走,再也不能做籠中鳥了。想著想著,春桃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剛露出笑臉,母親便把早飯做好。春桃隨便往嘴裏撥拉了幾口,便匆匆的去了臨時搭設的工地廚房。她裏裏外外徹底打掃了一遍,也沒顧上歇息一會兒,就又忙著備戰午餐了。她從外麵提回一桶水,“嘩”的一下倒在一口大鐵盆中。然後,把半筐土豆也倒在水中。一根棒子攪來攪去,一會兒蹲下來,還要用刀削去土豆身上爛掉的部分,一會兒還要換去洗髒的泥水。幾個照麵下來,累的春桃不停地捶打後脊背。洗幹淨之後,倒在菜板上好一陣切割。土豆切好之後,又忙著切菜。
大約忙到九點多,一切準備妥當。姑娘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返身出來,正要鎖門,銀鎖不知什麼時候趕過來的,正衝她笑。“鎖子哥,早!”春桃還是如往日一樣,露出兩排像白蘿卜似的白生生脆生生的牙齒。春桃打完招呼,甜甜一笑,轉身把門鎖上了。她剛要走,被銀鎖叫住了。
“桃子,昨天······”看著銀鎖磨磨嘰嘰,吞吞吐吐的樣子,春桃立刻把話搶了過來。“鎖子哥,沒事,我心裏清楚呢。”銀鎖好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刹那間輕鬆了許多。“還有其他事嗎?”銀鎖正要張口說話,被春桃這句話給堵了回去。看著春桃圓睜著一雙大眼,滿臉真誠的模樣,銀鎖嗬嗬一笑說:“啊,沒事!”“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春桃笑著露出一對小酒窩,掉轉身走了。銀鎖站立在那裏,還沒來得及說啥,姑娘便如一隻彩蝶飛的老遠老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