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熹貴妃的事,是宮裏的禁忌,福公公縱是皇上身邊得寵的老人,也不敢擅提。
壓下心思,福公公專心侍奉。
皇上眉心微蹙,“摩擦?怎麼擦的?”
福公公……
忽略皇上的用詞,福公公便將之前的事細細告訴了皇上,“奴才瞧著,那一腳,真是不輕,虧得是福星,若是旁人,怕是手指也要斷了。”
皇上的臉,驟然沉了下來。
太後踩的是福星的手,落得,卻是蘇清的臉。
他看重的人,她就作踐!
這是作踐蘇清呢還是作踐他呢?
這真的是親生母後嗎?
親生的,真的能做出這種事嗎?
為了娘家,不惜與親兒子對著幹。
憋在心頭數年的疑惑,皇上再次翻出,“你說,她真的是朕的母後?”
福公公立刻肩頭一抖,垂了頭,“陛下。”
卻不敢再多說一句。
這種話,再得寵,他一個奴才也說不得啊,除非……手裏的證據齊全。
皇上眼底,浮動著晦暗的光。
正說話,一個小內侍急急通稟,“陛下,不好了,太後娘娘腹痛難止,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全過去了。”
皇上一皺眉。
腹痛難止?
剛剛在禦書房的時候,還聲如洪鍾呢,這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腹痛難止了?
又耍什麼花招!
摸著良心說,皇上一點不想去看看。
可身為一國之君,他卻不得不去。
今兒若不去,明兒一群禦史就要圍著他繞了。
太後寢宮。
太後哼哼唧唧躺在床榻上,一張臉慘白,額頭滲著密仄仄的汗珠子,滿目痛苦疲憊。
真的病了?
狐疑一瞬,皇上提腳上前,坐在床邊,關切道:“母後如何?”
太後疼的張不開嘴,容嬤嬤立在一側,擔憂道:“回稟陛下,太後回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忽然腹痛,疼的死去活來的。”
皇上深深看了太後一眼,轉頭一臉肅然看向幾個太醫。
太醫院院使立刻道:“啟稟陛下,臣等會診,太後娘娘並非腹痛,乃是胃部灼熱燒痛。”
“好好地,怎麼就胃疼了?”皇上狐疑一句,轉頭目光不善看向容嬤嬤,“太後都吃過什麼?”
自從幾次被打板子掌嘴,容嬤嬤見到皇上,打心眼裏的發怵。
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容嬤嬤道:“回稟陛下,太後娘娘從禦書房回來,就隻吃了半塊板栗酥,喝了一碗燕窩粥。”
語落,容嬤嬤一指旁邊小桌,“喝完燕窩粥,娘娘就腹痛……”
頓了一下,容嬤嬤改口,“胃痛難耐,這些東西還未來得及收拾呢。”
皇上看著容嬤嬤,總覺得聞到了陰謀的氣味。
“查查。”
皇上語落,太醫院院使立刻去檢查小桌上的飲食,片刻,回稟道:“陛下,板栗酥和燕窩粥,皆無礙。”
皇上……
他想多了?
沒有陰謀?
瞥了一眼那半塊板栗酥,皇上朝太醫院院使道:“那太後如此,究竟為何?”
太醫院院使……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立刻止痛,然後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