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被帶走的太後,正坐在車裏,眼睛微闔,閉目養神。
海公公皺著眉,看著太後。
好奇怪啊!
太後現在的樣子,和他記憶裏的樣子……
怎麼說呢!
長得一樣,可氣場完全不同。
囚禁真的能把一個人骨子裏的東西囚禁沒了?
以前太後坐馬車的時候,是必須要吃蜜餞的,否則暈車。
為了這次大逃離,他提前就備好了蜜餞,現在太後居然沒有和他要。
抱著蜜餞罐,海公公帶著懷疑人生的目光看著太後,兀自攆了一顆蜜餞放入嘴裏。
小丫鬟作為一個資深的殺手,繃著臉坐在那。
看見海公公翹著蘭花指吃蜜餞,忍不住抽了下眼角,將目光挪至窗外。
馬車一路顛簸,以最快的速度從京都直奔十裏鋪。
車裏,太後微微眯起的眼睛瞧著車窗外的風景,嘴角翹著一縷若隱若現的笑意。
選哪裏不好,你們偏偏選十裏鋪,這就怪不得我了。
馬車疾馳,誰都沒有注意,車廂底部,有滾圓的小鵝卵石,時不時落下一塊。
十裏鋪。
鎮子西北方向的一處宅院裏。
齊王帶著銀質麵具,負手立在院中一棵桃樹下。
夏末時分,桃子已經長得很大,累累果實掛了一樹,壓彎了枝條。
大皇子被人引著,走進院子。
“你找我?”
齊王轉身,朝大皇子看過去,指了一旁的石凳,“坐,我有話和你說。”
大皇子坐了,“什麼話。”
“我是你父親。”
撲通。
大皇子就驚得從石凳上直接跌到地上了。
一臉懵逼,抬頭看著齊王,“啊?”
齊王……
怎麼生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沒好氣的看了大皇子一眼。
“聽仔細了,你,是我的兒子,我,是你父親。”
大皇子……
還震驚在憑空冒出個爹的驚悚中來。
這個麵具變態男是他爹?
他爹不是齊王嗎?
眼角抽了抽,指了指齊王又指了指自己,“你是我父親?不可能!我父親是齊王!”
“我就是齊王!”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很多年前就被大火燒死了!”
齊王涼悠悠道:“大火隻燒毀了我,沒有燒死我!”
大皇子瞪著眼睛看著齊王臉上的麵具。
“你真的是齊王?”
“騙你做什麼!”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齊王就道:“之前,沒有必要。”
“現在有必要了?”
“當然,京都那邊已經得手,太後很快就來了,隻要太後一到,你不足一個時辰就能登基,你說有沒有必要。”
大皇子……
“就因為我要登基了,所以你要做我爹?”
齊王……
“渾說什麼!”
大皇子梗著脖子,“本來就是啊,早不說晚不說,現在我要登基了,你突然成了我爹!你說我該怎麼說!”
齊王抬手朝著大皇子腦袋就是一巴掌。
“逆子!是因為你是我兒子,你才能登基,不是因為你要登基了,我才是你爹!”
大皇子頓時跳起來,瞪著齊王。
“難道不一樣嗎?總而言之一句話,我成了皇上,你就是太上皇!我憑什麼讓你當我爹!你說你是我爹,你就是我爹了?我還說,我是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