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洌洌的。
一語道出事情的關鍵。
容恒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模樣清俊的年輕男子,玉冠長袍,立在一側。
眼底噙著笑,見容恒看過來,挑著眉梢打了個口哨。
輕佻至極。
容恒一張臉,唰的鐵青。
長青趁著老百姓分神之際,飛速擠到容恒身側。
“殿下,這人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容恒青著臉,周身氣勢變得淩厲起來,“怎麼,閣下有何高見?”
老百姓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那個玉樹臨風的小哥。
目光不善。
小哥搖著扇子,風流倜儻,沒注意老百姓的目光。
“高見不敢,不過,既是誰上去摸都不合適,殿下不如自證清白。”
長青……
自證清白。
怎麼自證?
當街脫褲子嗎?
作為容恒忠心耿耿的隨從,長青心頭,一股火蹭的竄起。
手裏雞腿朝容恒懷裏一塞,腳尖點地,提劍直朝那人飛了過去。
然而,不及長青撲到那人身邊,圍著容恒的老百姓,立刻就轉了方向,將那小哥齊齊圍住。
“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一個大媽厲聲怒斥。
話音落下,一個大爺跟著就道:“那是我們的九殿下,我大夏朝的皇子,豈容你這等小肖拿來取笑!哪來的土包子,居然敢輕薄我們殿下!道歉!”
容恒……
大爺,您維護我,心意我領了,不過,咱能換個詞嗎?
這輕薄是什麼意思。
容恒眼角一抽之際,朝陽街的大爺大媽已經將那小哥圍了個密不透風。
“賠禮道歉!賠禮道歉!賠禮道歉!”
揮著拳頭,憤怒聲討。
眼睜睜看著,方才還逼他證明自己不是公主是皇子的老百姓,這一瞬又這麼激烈的維護他,容恒心頭,一時間複雜無比。
長青握著劍,劍尖兒直指那小哥。
小哥搖著扇子,麵色不變,抬手將長青手中的劍輕輕一撥,眼底帶著蔑視的笑。
“在下不才,西秦尚書杜之若。”
容恒驟然一驚。
西秦本朝出了一個神童。
三歲能詩,五歲能賦,十歲便能將西秦一位年過四十的大將軍打翻在地。
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十六歲入朝,十七歲官至尚書,至今二十,在朝四年,地位無人能撼動。
就是西秦的皇上,也要對其敬讓三分。
對於這位年少尚書,容恒早就有所耳聞,卻從未見過。
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被其當街羞辱。
這份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捏拳,容恒眼底,迸出殺氣。
長青就更是怒不可遏。
一個西秦來的,居然敢侮辱他們殿下!
比起長青的怒不可遏,四下圍觀的老百姓,瞬間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
砰就炸了。
“靠!原來是個外國人!”
“一個外國人,居然敢在咱們京都囂張,能忍嗎?”
“當然不能忍!”
“九殿下,你退後,你要上手,那是國際紛爭,這種小事,交給我們,這叫街頭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