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會舍得將懲罰加諸她的身上?
“朕意已決,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寧王認罰後,便帶著寧王妃出宮去吧。”
歐陽辰說完,便帶著貼身太監匆匆離去,留下一園子的人跪在那裏,目送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遠去。
當晚,寧王府內,歐陽星的房間裏燈火通明,林柔兒坐在他的床邊,悉心照顧著他。
打了五十大板,還特意囑咐那些執刑的人輕一點,才不至於傷筋動骨,可饒是這樣,歐陽星還是傷得不輕。[
不能躺,隻能趴在那裏,被打的地方豈止是火辣辣地疼,那種疼讓人很難以忍受,如針錐,如重物壓過,輾過一般,疼得人直哼哼。
歐陽星就這樣趴在床,上,嘴裏一直哼叫著,想想自己長這麼大,即使小時候犯錯誤受罰,可也沒有挨過這麼重的打,叫他如何忍受。
一旁的林柔兒非常自責內疚,恨不能挨打的人是自己:“阿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挨打的,真的對不起。”
她一臉抱歉,不停地給歐陽星道歉,看著那屁股上血肉模糊的地方,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恐怕連眼淚都會急出來的。
“不……關你……的事,柔柔,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怎麼……能讓皇上打你呢,他……打你那一巴掌,還疼嗎?”
歐陽星不顧自己的疼痛,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林柔兒那依舊紅腫的臉。
“不,不疼,阿星,你別說話,我去給你弄點藥膏來擦在傷口處,會好得快一點。”林柔兒看著歐陽星臀部上的傷,想起了很久以前,替歐陽辰擦藥的情景,那時的他經常被他的父皇鞭打,背上的鞭傷層層疊疊,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如今,他已成了那個高位上的人,他掌管著整個比辛國人的生死,他要打誰,殺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自己為什麼還沒有得到教訓呢?
害得歐陽星挨打,越想越覺得內疚,隻有好好服侍他,讓他的傷好得更快一點,或許自己心裏也好過一點。
林柔兒這麼想著,便去拿來當年替歐陽辰擦鞭傷的那種碧凝膏,她不知道的是,這藥膏是歐陽辰讓欒小青帶來的,並囑咐他,不許說是皇帝給的。
林柔兒隻以為這藥是欒小青的私人物品,他與歐陽辰曾經在一起混跡江湖,他們有相同的藥膏,不足為奇。
林柔兒沒有多想,把那藥膏拿來以後,又命人弄來幹淨的溫水,是燒開後自然冷卻的,用幹淨的棉布,蘸著清水,像當年照顧歐陽辰一樣,一點點拉開那與衣服布料粘連的傷口,小心地替歐陽星處理著傷口,動作輕柔,緩慢。
時間在這間靜謐的屋子內靜靜流淌,兩個人慢慢品味著屬於他們的療傷時光。
當歐陽星以為林柔兒一定會不好意思替他的臀部上藥時,出人意料的是,她卻並沒有回避,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裏,眼中有心疼和內疚,卻獨獨沒有歐陽星想要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