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臉上表情有些猶豫，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明白，惹來歐陽辰大怒：“治不好病，留你何用，不如打出宮去。”
那太醫見皇帝發怒，趕緊又跪了下來，手捧著藥方，然後對他道：“皇上息怒，微臣並不是治不好，隻是這病……實在有些棘手。”
那太醫依舊沒有把話說得很完整，隻是將目光看向了林柔兒，似乎怕她聽到一般，眼神有些閃躲。
歐陽辰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匆匆朝屋外走去，同去的還有貼身太監和太醫。
當宮內隻剩皇帝和太醫後，那太醫才拱手道：“皇上，寧王殿下並不是因為生病才暈倒，他其實是中毒。”[
“中毒？”歐陽辰被太醫的話驚到。
“是，那是一種慢性毒藥，藥效非常緩慢，好像是常期服用的結果，時間恐怕有十年左右，因為一次量很小，所以不為人所知，而這毒在十年後也就差不多該毒發了，所以寧王才會時常昏倒，還會吐血。”
原來如此，歐陽辰想起了上次林柔兒為了林以軒的事到宮裏來找自己說要與寧王和離的事，結果不小心被他聽到，當場就吐血昏倒，當時也是急得林柔兒大哭。
原來不是他有病，而是他體內的毒在慢慢擴散開來。
“可還有救？”歐陽辰平靜道，實則心裏很是著急，十年的光陰，十年前，歐陽星應該還隻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到底是誰把毒下在了他的身上，目的何在？
“恕臣無能，寧王的毒已入髒腑，進入周身血液，恐怕命不久矣。”太醫沉痛道，“剛才在裏麵，有寧王妃守在身邊，臣不敢說真話，怕王妃會承受不了，所以讓皇帝龍顏大怒。”
“你做得很對，朕錯怪你了，就一直瞞著王妃吧，誰也不許說出去。”歐陽辰吩咐道，“至於王妃問是什麼病，就往輕的病症說，不要讓她疑心。”
“是。”那太醫和太監異口同聲道。
待幾人再回到房內時，林柔兒還坐在床邊，跟入定一般，保持之前歐陽辰看到的姿態。
她的行為無異於自虐，這讓歐陽辰一時火起，他吩咐一旁的宮女道：“將寧王妃扶下去歇息，其餘人好好照顧寧王。”
“不，不用了，我要守著他，他是我相公，他醒來一定會找我的。”林柔兒將自己的臉貼上床，上的人，聲音淡淡道。
“你打算一直守著他嗎？如果你也生病了，又由誰來照顧他呢？你有沒有想過？”
歐陽辰提醒她道。
林柔兒抬起頭來，目光轉了轉，看向歐陽辰，他的眼中有太深的痛苦，可她卻視而不見，隻是目光呆滯道：“那我也要守著他。”
歐陽辰簡直想發火，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對其他人道：“你們都退到宮外，聽候王妃發落。”
這時，又有人來報，說是丞相求見，歐陽辰再看一眼固執的林柔兒，一甩明黃色的衣袖，大步走出了宮。
“微臣參見皇上。”